曹衝嘴角上揚，雙眼輕合在一處，高冷道：“此次你們出去辦事，可有劉備在一旁挑唆？”
猴九先是努力搖頭，但很快就顯然腹誹。
察言觀色，對曹衝來說並不是什麼難事。
見此情形想來已經和他想的差不多，當下冷笑道：“可惜了，吳巨老奸巨猾想著如何借用劉備的手創下一番事業，可是遲早會被劉備利用，身死不說，就連數十年經營的產業也要毀於一旦。”
猴九最是對吳巨忠心，此次原本吳巨不讓他參與其中，但猴九聽說可以幫到很大忙，自是偷摸跟隨來到了此間。
“你們一行總共不到兩百人，來這邊之後分了兩批。”
曹衝就像是跟在他們後麵做事一樣，原木原樣還原：“一小批人來將軍府與線人裏應外合盜竊名單，而剩下的大批人則包圍都督府擒拿我。”
聽到最後，猴九的眼睛驟然一聚：“你？你是曹衝？”
曹衝起身唱吸了口氣：“我想知道你們將會把人帶去哪裏？”
他不待猴九回複，忙道：“配合的話，我可以考慮成全你的忠義之名。”
古來小人物大多分為兩種，一種是人為財死鳥為食亡，一種則是為了名動天下或者微不足道的名聲甚至不惜任何代價，無非利和名。
但出手大方的猴九很顯然不是前者。
因為越是視財如命的人越是拿不出手，這幾乎是條鐵律。
猴九雙眼中閃過一絲淒涼，良久見曹衝離開座位，忙爬起身喝道：“我願意合作！”
曹衝背對著猴九和陸尚，強忍竊喜偷笑：“行，我曹衝就此發誓，不讓猴九名動天下，此生不得好死。”
陸尚急忙阻止，但曹衝說話太快，根本不容太反應。
“公子啊，為了這般小人物劃算嗎？”
曹衝重重點點頭：“伯樂不常有！他既求生無望，何必讓他這等忠義之人死後默默無名了。”
猴九則是對曹衝滿心感動。
“公子，你附耳過來！這些話，我隻能對你說。”
旋即想到身上盤旋的這條小蛇，眸子中竟然流出淚花，再次愧色向陸尚求助：“陸爺，我與此蛇情感深重，還請在我死後，將我們葬在一起。”
說罷，也不知是哪裏來的力氣，徑直一個鯉魚打挺起身，一口咬向小蛇腹部。
小蛇吃痛之餘，蛇尾打了個卷，蛇頭則吐著信子則咬住猴九脖子。
猴九如釋重負鬆口一笑，他身中蛇毒已是回天乏術，在他看來也算是一種解脫。
見他竟然如此血氣方剛，陸尚也不禁感慨歎息：“你放心向曹公子交代，我自完成你的心願，甚至會監督公子讓你名動天下。”
他想既然要做戲就要全麵一些，這樣才會顯得逼真。
伴著無奈苦笑，曹衝俯下身湊近猴九。
隻見猴九嘴皮蠕動像是再說什麼，說了不多會，雙眼忽然暴睜，嘴巴也大張，翻了翻身，樣子很是瘋狂。
陸尚見狀急忙拉開曹衝，正待查看間，卻聽曹衝感慨道：“猴九真義士也！煩勞陸爺將其厚葬，我自還有其他事情要忙，就此告辭了。”
今此一見，陸尚再也無法壓製內心的衝動，忙喝道：“公子為了一句無須有的承諾都要幫猴九，我什麼都不要，隻求能為公子效犬馬之勞，不知公子......”
可他抬頭，這裏哪還有曹衝的蹤跡，全是牢獄裏的烏黑與惡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