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若宮芙柚子,我的丈夫名叫若宮蘭。

我們相識於一場舞會,他是若宮家族的家主,而我是在舞會上負責彈鋼琴的兼職鋼琴師。

我們一見鍾情,迅速墜入愛河,不顧他家族的反對結了婚。

目前正在準備孕育子嗣。

——以上,是蘭先生告訴“失憶”的我,有關我們的過往。

……真夠不要臉的。

居然給我安排了灰姑娘劇本,他拿了豪門劇本,是若宮家主了!我成倒插門的了!

我敢怒不敢言。

不,不是不敢言,是不能言。

畢竟我現在是失憶人士,他說什麼,我都不能反駁,否則就會被揭穿是假失憶。

……等等,我可以合理質疑嘛!

“蘭先生,那你的爸爸媽媽呢?”我假裝好奇地問,“既然我們是夫妻,那他們也是我的爸爸媽媽,為什麼沒見到他們呢?”

我倒要看看,父母雙亡的他,去哪裏臨時找個家長。

蘭麵色微沉,隨即輕聲歎氣:“……我不會和他們見麵了。”

“為什麼?!”

“因此他們對我的芙柚子不好,還叫芙柚子用冷得和冰一樣的水去洗衣服……”

我聽得目瞪口呆,真想跳起來給這個胡說八道的人一巴掌,他就直接把灰姑娘的悲慘遭遇往我身上套吧。

“他們始終不滿意芙柚子的出身,嫌棄你出身貧寒,還當過不良少女……”

我又成不良少女了。

硬了硬了,拳頭硬了。

但看著蘭審視般的眼神,我意識到他在試探我,隻能忍耐道:“我又窮又是不良,謝謝你能看上我。”

“我最喜歡芙柚子了,以後也要和你一直在一起。”他握住我的右手,他的手很涼,但行為舉止十分溫柔。

我們的無名指上戴著同款的婚戒,兩枚戒指隨著主人的動作輕輕地碰在一起,流轉出銀色的冷光。

如果我是真失憶,估計會被他演繹出來的深情蒙住。

糟、糟了——

從後頸處傳來細密的親吻,令我產生了想要報警的衝動。

這家夥該不會要白日宣淫吧。

可別說叫人報警了,在他的地盤上,即使我叫破喉嚨,也隻是給他助興。

……但也不是完全束手無策。

戒指裏藏著他親手製作的麻醉針,說不定能給他來個突擊。

我這樣想的時候,偷偷動了一下手指,還沒能轉出麻醉針,雙手已經被他單手鉗製了。

蘭幾乎不費任何力氣,就輕鬆製勝,封鎖了我的行動。

我用來防身的東西全部來源於他的設計,身為創造者,他自然知道如何防範。

“你在緊張什麼,芙柚子?”

他停了下來,將臉貼在我的頸動脈的位置,像是在認真傾聽。

“……跳得比平時快很多哦。”

我能保持麵部表情不變,卻不能保持自己的心跳不變。

“讓我猜猜看,是什麼讓你心跳加快了?”

他低聲笑了笑,笑聲裏有根本不想再掩飾的瘋狂。

我毫不懷疑,下一秒他就會掐死我。

梵天組織的成員,皆為極惡。

他們是真正的黑暗。

與他們相比,灰穀兄弟半間修二那些不良少年隻能算是小惡。

然而,小惡的盡頭又是什麼呢?是被時光磨平,還是會被時光磨出棱角?

咕咕——

正在這時,從我肚子裏傳來了兩聲因為饑餓而發出的聲音。

餓了……

這樣的生死關頭,我竟然餓了!

太丟人了,但,也是人之常情。從墜樓昏迷到現在,我恐怕是滴水未進。

我有些尷尬,而蘭也逐漸鬆開了手。

他的目光重新變得溫柔,與剛才判若兩人。他摸了摸我的頭,關切地說:“芙柚子,你再休息一會兒,我去準備晚餐。”

“……好。”

我不知道裝失憶有沒有騙過他,十之八九沒有。

他心思敏感,肯定也意識到讓我死比讓我活著更棘手。

那麼他又為什麼陪我演戲呢?

純屬惡趣味麼?

在蘭離開後,我迅速從床上爬起來,琢磨著與外界聯係的方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