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草叢那邊有撕扯著什麼的聲音,三個人屏住呼吸,被眼前這一幕震撼到了。
這是一處沒有遮擋月光的草地,草地上盛開著野花和香草,小溪流穿梭在草坪的中央,一切都顯得靜謐和諧——如果草坪上沒有躺著那頭奄奄一息的獨角獸的話。
獨角獸有著光潔絨毛的身體倒在地上,甚至無力發出垂死的悲鳴。珍珠色的血液從身下一直淌進河裏,一個背對著孩子們的黑色人影趴在它身上,好像在吸它的血。
十五分鍾前,艾希莉第一次見到這種美麗又神秘的生物,而現在,卻有一隻隕落在她麵前。這沒來由的惋惜幾乎使她暫時沒有分神給黑衣人一點恐懼,她默念著自己讀的所有魔咒課本,準備背後來上一擊。但是德拉科嚇壞了,他叫了一聲,燈掉在地上啪的一下摔碎了,周圍陷入了迷蒙的黑暗。
這一切驚動了黑衣人,他從獨角獸的身上爬了起來,轉過頭看著驚恐的三個孩子,快速而壓迫的逼近。
牙牙掉頭跑進樹叢裏不見了。德拉科拉著艾希莉手腕,腿軟的他本能的想要逃跑,而哈利已經跌坐在地上,喘息著睜大了雙眼。黑衣人陰冷血腥的氣息肆意包裹著三個孩子的感官,艾希莉拉住德拉科,顫顫巍巍但迅速的掏出魔杖:“昏昏倒地!”
一道魔咒貼著哈利的身邊打在地上,哈利捂著疼痛的頭上的疤痕,試圖退回艾希莉身邊,並且摸出自己的魔杖朝天空發射了紅色焰火。艾希莉這一下沒能打中黑衣人,她大喊了一聲“快跑”,三個孩子跌跌撞撞的向來的方向逃跑,艾希莉搜索著腦海裏所有的攻擊咒語,邊跑邊向後發射。
黑衣人身形很靈活,剛剛的獨角獸鮮血一定給他補充了很多活力,那些咒語幾乎都擦著他的身影無力的打在地麵上,濺起一捧又一捧的落葉。在一個萬彈齊發擊中了黑衣人的頭時,艾希莉被一根橫亙在路中間的粗大樹藤絆倒了,她感覺自己的門牙一陣劇痛,魔杖也摔脫了手。那種陰冷的氣浪立刻就壓到她的身上,在德拉科和哈利驚懼萬分的喊叫聲裏,一隻半人馬從草叢裏氣勢洶洶的衝了出來。他的蹄聲仿若衝鋒的號角,另一邊牙牙終於帶著海格趕到了。
“艾希莉!”赫敏看著趴在地上的艾希莉嚇壞了。那隻半人馬英勇無畏的和黑衣人扭打在一起,然而黑衣人無意戀戰,獨自逃走了。德拉科手忙腳亂的扶起艾希莉,她的嘴角有一大片血跡,孩子們把她團團圍住:“哪裏受傷了?”“我,我的牙…”艾希莉噗的吐出一顆門牙,看來是剛剛摔在地上,把門牙摔掉了。
“羅南,是你。”海格安撫的摸了摸艾希莉的頭發,站起來和那隻半人馬打招呼,“你還好吧?你救了孩子們。”大家抬頭看著這位叫做羅南的半人馬,他腰部以上是人,紅色的頭發。腰部以下卻是棕紅色的馬身。羅南握了握海格的大手,他對哈利說:“你不應該出現在這,他正在找你。”
馬人羅南仰著頭看著天空:“它的血碰到你嘴唇的那一刻,你就是一條半死不活,受到詛咒的生命。今晚的火星很明亮,你們要離開這裏。”
說完,他就像一頭矯健的馬兒一樣奔進灌木叢中消失了。
“他說的是什麼意思?”羅恩問赫敏。赫敏搖了搖頭,茫然的抬頭看星空,企圖肉眼搜尋星象圖,來揣摩馬人謎一樣的話。海格查看艾希莉門牙的豁口:“可憐的孩子,我送你到醫療室去。”“等一等,等一等,”艾希莉感覺自己說話有點漏風,“我的咒語打中了他的頭,地上一定會有頭發或者血跡的。”海格沉思了片刻:“我會把這件事通知鄧布利多,現在我們先去醫療室。”
德拉科他們被麥格教授送回了各自的休息室,龐弗雷夫人拿來修複藥水給艾希莉喝下,並且替她處理了身上的擦傷,要求她今晚就在醫療室睡一覺。
在禁林折騰了大半個晚上,艾希莉覺得睡了沒有多久,天就亮了。她身體上的傷口全部都愈合了,但是從現在開始,她得連續喝兩天的生牙藥水。
龐弗雷夫人遞給艾希莉一顆檸檬雪寶,告訴她鄧布利多在辦公室等她。艾希莉喝了藥把糖放進嘴裏,走出了醫療室。上午的走廊裏靜悄悄的,大部分學生都在上課,艾希莉兜兜轉轉來到了塔樓,敲了敲校長辦公室的大門走了進去。
這裏很大,天花板上吊著一輪油燈,下方是木質的辦公桌,桌子上放著很多新奇的小玩意,還有一些麻瓜的零食。環繞著書桌後麵的是兩架矮樓梯,它們都通向懸空著的那個小小的平台。樓梯的左右還有大大的弧形書櫃,書櫃裏塞滿了各種各樣老舊的書,右邊還放著一個空空的鳥類棲杆,也許有一隻鳥住在這。
“鄧布利多教授?”
辦公室裏沒有人,艾希莉試探的詢問了一聲。那位銀發銀須的老人從二樓小平台的圓柱後麵走了出來:“艾希莉,請坐下吧。”
艾希莉坐在辦公桌前麵的軟椅上,鄧布利多從台階上慢慢的走下來:“在醫療翼睡的還好嗎,傷口怎麼樣?”
“沒什麼大礙,教授。”
鄧布利多推了推半月形的眼鏡片,示意艾希莉手邊有一盞蜂蜜茶:“你昨晚的臨危不懼救了自己,做的很好,孩子。你能夠熟練的運用這麼多高年級的咒語,讓我看到了你在這方麵的天賦。”
“謝謝您的誇獎,”艾希莉不好意思的摸了摸鼻子,喝了一口暖洋洋的茶,“我能問您一個問題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