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6.第46章 45.迷情劑(1 / 3)

“我們要去魁地奇球場——羅恩想試試競爭守門員。”赫敏在教室門口拉著艾希莉,“和我們一起去看看吧。”

“可是外麵很冷……我不想。”艾希莉哈了一口氣,在初雪的溫度裏泛著白。她看向走廊遠處換好魁地奇隊服的哈利和羅恩:“我真的不想,不過替我提前祝賀他好嗎?”

哈利撇下手忙腳亂戴防護帽的羅恩走了過來。他穿隊服的樣子很難不讓艾希莉想起曾經要求她不缺席每一場比賽的德拉科,曾經,曾經。也是這麼意氣風發。

距離那次尖叫棚屋的神秘一別已經近一個多月,她仍然不知道羅米達和德拉科之間發生了什麼。隻是羅米達再也沒有來找她的麻煩,甚至很少見到她。

在霍格沃茨的這段日子,艾希莉時常從細枝末節想起曾經和德拉科在這個校園裏的點點滴滴,每堂課,每座塔樓,甚至每條長廊都曾手挽手走過,每扇窗都曾一同眺望過,這鋪天蓋地的回憶差點擊垮了她。不過現在,她已經能很好的拉緊情緒的閘口,沒有人能窺探到她是否還在難過。

“下周末一定要和我們出去好嗎?別再一個人留在學校了。”哈利濡濕的綠眼中總是有斑斕的溫柔和憫然,這大概是「救世主」光環的來源。他的聲音也總是柔聲低語,特別是麵對艾希莉——在她和德拉科分手之後。

赫敏的眼神很複雜,她拽了一把哈利的胳膊,對艾希莉說:“如果你想來,我們今天都在球場。”

“再見,祝羅恩好運。”艾希莉抱著書離開了。

哈利和赫敏對彼此幾乎毫無隱瞞,作為朋友,哈利比羅恩的情感更細膩和不起眼,不過她卻更能了解哈利。赫敏帶著他向羅恩那走,聲音放的很輕:“別這麼做,我是說真的。這太卑鄙了,是趁人之危。”

“至少讓我給她別的選擇。”哈利有了些底氣。彼時德拉科和他是天差地別,現在仍然是——但在輿論和立場方麵,他們的優劣顯然顛倒過來了。

羅恩有些緊張的扣緊帽子,他看著兩個夥伴:“我看起來怎麼樣?”

“很好,看起來很好。”哈利拍拍兄弟的肩膀,三個人往球場去了。

德拉科從斯萊特林休息室匆匆走出來,終於能夠坦然的把克拉布和高爾撇下留在那——他有「任務」在身。他踏著台階走上空曠無人的八樓走廊,在那副掛毯前麵停下。

往常他很難集中思緒,不過在上一次成功進入有求必應屋之後,他就能夠得心應手。

為了修複藏在這的消失櫃,他卻發現了這裏的另一件東西——一麵特殊的鏡子。大約也是誰藏在這的,蓋著的黑色絨布被扯下來時彌漫了一屋子的塵土,爪狀的立柱鑲嵌著高如一人的鏡片,表麵蒙蒙的灰塵也蓋不住倒映著的德拉科,還有他身邊的女孩。

他裹在黑色的製式西裝裏,高瘦的像一道影子。「艾希莉」站在他的身側,那笑容仿佛比他的淺金色頭發還要明豔,即使在昏黑的有求必應屋中也周身泛著柔潤的光暈,這襯得德拉科更加陰鬱了。他一眨不眨的望著鏡子,在右邊抓了抓,本可以握到她的手,但是卻撲了個空,仍然是他一個人站在陰影裏。

那麵鏡子上雕刻著它的名字。

這是厄裏斯魔鏡,映射內心的願望,原來被藏在這裏。德拉科該抽身離開這虛幻的夢境,但這鏡子裏的世界如同盛放的罌粟花,他就像重症的癮君子,幾乎日複一日的借著消失櫃的名義來看,任由痛苦和期望在他的身體裏糾纏爭鬥,蠶食他的理智。

真正的艾希莉是不會原諒他了。

德拉科時常把自己比做水溝裏的睡蛇,在黑暗中睜著陰鷙的眼監視她。她的難過和恨意於他而言如同供養的肥料,可是她倘若和朋友們成群結隊笑語盈盈,就無疑讓他怒火中燒。

他要把這朵白蠟樹花製成標本,封入瓶口,帶在身邊,永永遠遠沉進泥潭。厄裏斯魔鏡帶給他的是蓬勃的陰暗和日漸漲潮的不安,越渴望就越渴望,這是無窮無盡的翻滾。倘若意誌堅定的人放任情緒在自己心裏侵略,那麼反而會更快變得偏執。

德拉科合該不排斥食死徒的,這是純血的信徒才有資格擁有的頭銜。可惜這榮譽上沾著血,還有恨呢。

他的父親入獄有她的無心助瀾,而她父親的死未必盧修斯就不知情。德拉科和艾希莉互相隱瞞和猜疑,不過這都不能成為分開他們的阻礙——是愛,是相愛才讓他們沒有勇氣再見麵——或者說德拉科沒有勇氣。

他一閉上眼就能看見晦暗的馬爾福莊園,他的家裏住著喜怒無常的「主人」和部下,把黑魔標記烙印在手臂上的魔杖像針一樣,那些血腥氣的凶悍的臉在他的腦海裏來回交錯,其中卻穿插著艾希莉的雙眼。

平淡的,深褐色的瞳孔,在濃睫之下本該蘊藏著無窮的戀慕,如今卻是化不開的失望。

德拉科閉上眼又再次睜開,卻發現艾希莉如往常般依偎在自己懷裏。他靠在時鍾廣場的長椅上,她伏在他的胸口沉睡,手心裏攥著一張拆過的糖紙。

均勻的呼吸和輕柔的夢囈圈在德拉科的懷裏,他怔怔的低頭看著失而複得的女孩,手掌撫摸她柔軟的長發。

艾希莉被吵醒了,她迷蒙的抬頭望著他:“怎麼了?”

偶爾路過的兩個赫奇帕奇女生好像特別詫異他們倆又和好如初似的頻頻回頭,這讓德拉科感覺很不舒服。他摟緊了艾希莉:“沒什麼。”

午後寡淡的陽光在隆冬像是一麵輕紗落在頭頂,稀薄的熱度籠罩著他們兩個,有了一些尚在人間的暖意。艾希莉仿佛很累似的,在德拉科懷裏蔫蔫的靠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