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氧醒來的時候才一點,現在不怎麼困了,所以她失眠了。
她一想到第二天沈遲要帶她去民政局她就緊張的睡不著,她半夜爬起來給初柚發消息,恰巧初柚居然也沒有睡秒回她,問了原因才知道傅忱加班還沒回家,初柚在等他。
時氧:【嫂子給你說件事。】
初柚知道時氧一叫她嫂子準沒啥好事。
初柚:【什麼?】
時氧:【我有點激動。】
時氧:【我睡不著。】
初柚:【話不要說一半。】
時氧顫顫悠悠地在手機上打出一句話:【沈遲明天帶我去領證。】
初柚:【這不應該嗎?他都給你求婚了。】
初柚:【難道你不想嫁了?】
時氧:【怎麼可能!我婚紗西服都設計的差不多了。】
時氧把手機扔在床上,望著天花板。她伸出左手,看了看自己光禿禿的中指。沈遲給他的求婚戒指她沒戴出來,原因一是怕自己一個大意給弄丟,二來是怕許柔看見。
許柔不知道畢業典禮那天沈遲給她求婚了,而且明天去和沈遲領證,她也還沒有告訴許柔。
時氧腦袋裏想了很多,不知不覺就淩晨三點了,她終於感覺到困意,淺淺睡去。
次日被她定的七點的鬧鍾吵醒,時氧麻溜地從床上爬起來去洗漱,然後換好衣服出了房間。
沈遲還沒醒,她去廚房簡單地做了早餐。
“起這麼早?”沈遲從時氧身後環住她的腰,在她耳朵旁親了親。
時氧扭過來,鑽進他的懷裏,故意哭喪了小臉:“昨天夜裏我睡醒了,然後失眠了,我睡不著,滿腦子都在想要和你領證的事。”
沈遲抵著她的額頭,問道:“怎麼了?”
“有點緊張,還有激動。”時氧說,“想著終於可以……”
“可以什麼?”沈遲哪能不知道她想說什麼,他大手扣住她的後腦勺,語氣輕緩,循循善誘,“可以喊我什麼呢?”他低低地笑出聲。
時氧被他這麼一說反而紅了臉,不好意思說出口:“不說了。”她的手抵在沈遲胸膛前,讓自己與他稍稍拉開點兒距離。
沈遲慣著她,說道:“行。”
回來讓你叫個夠。
吃過飯後沈遲和時氧回傅家拿戶口本,許柔今天休假是時氧萬萬沒想到的,她領著沈遲一進門就看見許柔坐在客廳沙發上看著電視嗬嗬地笑。
許柔聽見動靜,一回頭看見倆人手足無措地站在那兒。
“媽。”時氧叫道。
沈遲想著該叫什麼呢?阿姨?但是馬上就不是了,叫媽?
沈遲嘴比腦子快,清脆地喊了一聲:“媽。”
時氧像是被雷劈焦了似的僵硬在原地,許柔也傻了臉,目光呆滯地看著沈遲,她手裏還拿著一顆青提沒丟進嘴裏,此刻青提從她的指尖滑落,一路滾到茶幾腳邊。
許柔被沈遲這聲“媽”給雷的外焦裏嫩。
還是時氧先反應過來,拽了拽沈遲的衣角,沈遲這才反應過來自己剛剛說了什麼,他連忙說道:“許姨。”趁許柔還在呆愣的時候,沈遲趁熱打鐵地繼續說,“我和時氧來是有件事情想跟您說的。
時氧有些慌,她想捂住沈遲的嘴讓他別那麼快說出來。
沈遲卻拽住她的手,他眼神堅定地看著許柔,挺直了腰板,不卑不亢地說:“許姨,我想從您這兒拿來戶口本。”
時氧無奈地抬手捂臉。
怎麼就說出來了你。
許柔經曆過短暫的宕機後重新開機,她裝作慢條斯理地樣子將地下的青提撿起來,然後說道:“你是想和時氧去領證?”
時氧明顯感覺到許柔一個眼刀殺了過來。
沈遲不動聲色地將時氧往自己身後拉了拉,回答:“是,我想和時氧去領證。”
“你別把時氧往後拉,讓她過來。”
時氧慢吞吞地從沈遲身後鑽出來,然後像蝸牛似的往許柔那邊挪去。
“媽。”
許柔直視著時氧,她說:“你想好了?你要跟他一輩子?”
許柔是過來人,她經曆過二次婚姻,她害怕時氧會向她一樣重蹈覆轍。時氧才22歲,她還年輕,她還有大把未來,她和沈遲領證之後,就相當於一個束縛。
時氧好像知道許柔的眼神在訴說些什麼,她從包包裏拿出那枚戒指。
“媽,沈遲在畢業典禮的時候就和我求婚了,我也在設計我們的婚禮禮服,我覺得我嫁給他不是步入婚姻的墳墓,我愛他,我願意和他一起步入婚姻的殿堂。”時氧最後有些語無倫次,她不知怎的就有些抑製不住自己的情感,眼眶裏氤氳了些水霧,“媽,我相信沈遲,他會給我一個光明磊落的未來。”
她一直都很相信他。
她的那個少年,他是生動的,會撒嬌,會吃醋,會掉眼淚也會溫柔地吻她。無論是之前還是現在,他依舊鮮活,依舊愛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