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望走後,祁母自是要追過去勸的:“望兒,你喉嚨都啞了,今天就先吃點青菜敗敗火,明天中午娘給你燉羊肉湯!”
羊肉湯?
祁望腳步急停。
他確實想和祁母鬧絕食,但他中午就沒怎麼吃好,現在不吃東西,實在有些撐不住。
所以當從祁母嘴中得知,明天中午還有羊肉湯時,意誌立馬就鬆動了。
最後,祁望還是半推半就地被祁母給勸回了飯桌上。
那碗蔥爆羊肉還擺在正中,因祁望不可以吃,所以祁母將青菜調到了他的跟前,而羊肉則是放到了顧青青那邊。
吃飯時,三人都很沉默。
祁望是說不出,祁母和顧青青則是沒空說話。她們忙著往那碗蔥爆羊肉伸筷子,吃得是津津有味。
祁望能看不能吃,眼紅得都快滴血了,隻能恨恨地又往自己的碗裏夾了一大筷子的青菜。
吃得差不多了,祁母總算想起了兒子,看他這麼可憐,心裏也很過意不去,喃喃道:“這都是些什麼事呀?望兒,你怎麼就這麼沒口福……”
祁望深吸一口氣,安慰自己明天還有,到時候一定要當著她們的麵全部獨占,才能報今日之仇!
一斤羊肉,不多會,就被婆媳倆吃得一幹二淨。
待吃完飯後,天色已經快黑了。
灶房裏還燒著水,各自前去洗漱。
臨睡前,祁母依舊是提前把豆子給泡上。因為考慮到今天的生意還算不錯,所以還特意多泡了些。
正巧,祁望洗完澡從雜物間出來,瞧見這一幕,眼前當即一亮。
他可以借著病,逃避幹活!
一想到這,嘴邊當即掛起了笑意,直到祁母看了過來,才急忙收斂。
祁望輕咳一聲,朝祁母道:“娘,我喉嚨痛,明早你就別叫我了吧。”
一牆之隔的東廂房,顧青青已然躺在了床上。一聽這話,當即高高地朝外麵喊了一句:“我聽小少爺的嗓子好了不少,應是不會有什麼大礙。”
祁望聞言,極為惱火,怎麼哪哪都有她!
與此同時,祁母也正在打量著自己的兒子。吃飯的時候,祁望說話還十分費勁,可現在洗了個澡,說話雖還不能大聲,但交流已經不成什麼問題了。
她心裏也有著自己的顧慮,因明早沒有順風車,除了推磨這個體力活以外,還另外添了一個大麻煩。
從大溝村去鎮上,要走差不多一個時辰,更別說還要挑兩籮筐的豆腐了。
明天祁望要不來幫忙,家裏就少了個勞動力,負擔定是壓到了兒媳婦身上。
可這麼多活,全都讓顧青青來,她實在於心不忍。可同樣的,她這個做娘的,也不忍心壓榨自己生著病的兒子。
左思右想,都沒有什麼兩全的法子,幹脆道:“這事明早再說吧,反正無論如何,你都要早些起來。要是身體好轉了,就起來幫忙幹活,要是沒好,你也得跟著我們一起去鎮上看病。”
祁望聽罷,有些小小的失落,嘴唇翕動,還想再說些什麼。
祁母卻沒給他這個機會,推他回房間:“你少說話,趕緊睡覺,不出意外的話,明天起得比今天還要早!”
祁望隻得回了屋。
次日寅時,雞都還沒醒,祁母就來拍門了。
顧青青住在裏間,老早就聽見動靜了,隻是一直沒動彈,等著外間的祁望過去開門。
很快,睡得正香的祁望就被拍門聲給吵醒了。他此時還未全然清醒,帶著起床氣,不堪其擾地朝外吼了一句:“誰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