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的別墅區安靜得隻聽得見蟲鳴,昏黃的路燈立在道路兩旁。
漁歌背著雙肩包打開門,走進客廳,客廳亮著燈,但沒人。
漁歌徑自上樓回房,把包裏的現金全部抖了出來,足足五遝鈔票掉落到桌上。
迪納摩的酬金由兩部分組成,出場費加提成。
漁歌作為新人,出場費隻有五千,但今晚下注的人多,並且多數人都押的藍方,老板賺得不少。
她的酬金本來是有十五萬,但老板押了十萬,說是她下次去的時候再給,但如果她簽約進他們俱樂部,這十五萬就可以一次性給她。
漁歌拒絕了,她不想成為職業拳擊手,這個圈子太黑,她的養父就是被人報複才去世的,如果養父還在世,一定不希望她進這個圈子。
漁歌給自己保證,再去一次,絕對不去了,十五萬再加上下一次的酬金已經足夠她讀完整個大學。
漁歌把錢收好,準備洗漱睡覺。
別墅區遠離了市井的喧鬧,安靜悄然。
陽台上擺著的綠植悄悄收攏葉芽,遠處熟睡的雛鳥輕輕蹭了蹭媽媽的翅膀,發出一聲低低的夢囈,漁歌躺在柔軟暖和的被窩裏,也很快進入了夢鄉。
上一輩子她總是很難入睡,即便睡著也會因為噩夢驚醒,但這一世,她再也沒有夢到過那些可怕的人和事,每晚都睡得安穩香甜。
周一。
漁歌一如往常坐公交去學校,在公交站她又碰到了許遇洲。
漁歌覺得有些奇怪,問他,“你跟你爸媽還在吵架?”
“嗯,”許遇洲臉紅了一下,磕磕絆絆的說,“估計……今年我都要坐公交去學校了。”
漁歌看著他臉上飄起來的那抹紅,更懵逼了。
他臉紅個泡泡茶壺啊。
“你們到底因為什麼吵架?”
許遇洲被她問得愣了一下。
遭了!
他忘了想這個理由了!
他腦子開始飛速轉起來,眼珠子也跟著亂動,肉眼可見的慌張。
漁歌見他這樣,還以為是問到了什麼不太好開口的事,遂道,“不方便的話,你可以不說的,我也就是隨口問一問。”
說完,漁歌將頭轉向窗外,窗外的陽光落進她眼睛,原本黑色的瞳孔被染成淡淡的金色,像淺灣裏半透明的琥珀。
那一刻,看著眼前的漁歌,他心裏有了答案。
“是早戀。”
他忽然開口。
漁歌轉過頭來,“早戀?”
許遇洲剛剛有種失了魂的感覺,這時候才反應過來自己說了什麼,瞬間瞪大雙眼,舌頭亂顫地解釋道,“不是我在談戀愛被我爸媽發現了,是我暗戀別人被發現了。”
他不解釋還好,一解釋讓漁歌是懵上加懵,“我們這個年紀會暗戀別人不是很正常?你媽就因為這個要跟你生一年的氣?”
“不是,我媽說她在我這個年紀都已經談了五六個男朋友了,我作為她兒子連一個都沒有,喜歡一個人還隻敢暗戀,覺得我太丟她的臉,不想讓我做她車。”
“……”
漁歌一時間竟不知道該做何反應。
許遇洲現在恨不得一頭撞死,他都不知道自己在說啥,早知道就直接不說了,他這編得都是啥玩意兒。
漁歌想了半天才回了句,“你媽……思想挺開放的。”
許遇洲隻能幹笑,“是挺開放的。”
“對了,你又是因為什麼要坐公交啊。”
許遇洲趕緊轉移話題。
漁歌:“我不想跟沈宛辛坐一個車。”
許遇洲警惕的睜大了下眼睛,他也不是傻的,這時候就不太好繼續問下去了。
到了學校,兩人並肩一起走進學校,直到走到教學樓下,兩人揮手道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