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舒瑤心中有諸多困惑。
其實兩年前,楚湛曾單獨約見她出來談話,但她在兩人經常去的小樹林守了大半夜也沒看見楚湛,第二天方知,他不辭而別了。
溫舒瑤從翌日開始就大病了一場。
病好後,她就不怎麼能夠想起楚湛。
若非得知楚湛領兵造反,她恐怕隻有在回想起年少時光時,才能想起有關他的零星記憶。
少年時的楚湛少言寡語,是個肅重內斂之人。
與如今的新帝有些截然不同之處。
人總是會變的。
這一點,溫舒瑤堅信不疑。
師父曾經告訴過她,這世上唯一不變的,就是兩個字,那便是“變化”二字。
變化是永恒,人活在世上,要接受任何人亦或是事情的變化。
溫舒瑤怕癢,楚湛比她高出了一個頭,她的身段在同齡女子當中算是高挑的了,但也隻能挨到楚湛的肩頭。
說來也氣人,彼時楚湛去西北,他與她差不多個頭,辰王亦然。
可沒過幾年,這兩人就把她狠狠甩在後麵了。
此刻,溫舒瑤幾乎是被楚湛“困”在懷中的,楚湛的長臂從溫舒瑤身後穿插過去,大掌握住了她的腰側。實在是癢。
【大可不必如此。】
【我與狗皇帝真的不太熟。】
【我就快要受不了了!】
【若是此刻動手,會不會被冠上了弑君的罪名?】
【狗子啊狗子,你終是變了啊,當初說好當一輩子好兄弟,他現在卻想要睡我。】
楚湛:“……”
帝王猛然想起了一樁事,彼時在西北,他被溫舒瑤拉到林子裏,當日辰王也在場,他與辰王被迫發誓,三人一起歃血為盟了。
當年的紅衣少女話說,“不求同年同月同日生,但求同年同月同日死。”
嗬嗬……
他絕對不會死在辰王和溫舒瑤的前頭!
楚湛一路攔著美人腰,並沒有坐上帝王車攆,而是就那麼走去了勤政殿。
他這是第一次摟著女子,如閑庭散步,迎麵吹著悠悠小風,心情尚好。
勤政殿外,早有嬪妃準備就緒。
淑妃、曹貴嬪、麗昭容三人都來了,皆端著湯盅,顯然是來給帝王送參湯的。
溫舒瑤心裏嘀咕:【她們三人動作倒是夠快,真是太好了,我可以擺脫魔爪了。】
這三人都已侍奉過帝王,淑妃對後位勢在必得,麗昭容是個有心計有手段的女子,既然已經是五品昭容,她當然要再努力往上爬一爬。
至於曹貴嬪,她是專門過來湊熱鬧的。
她誰也不愛,隻鍾愛話本,沉迷於海海紅塵裏的故事不可自拔,但為了家族恩榮,她需得爭寵。
溫舒瑤側過臉來,巴掌大的小臉精致清媚,西北的廣袤大地竟養出來這樣一朵帶刺的薔薇,她甜甜一笑:“皇上,三位姐姐來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