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浪這一路長途跋涉,早就乏了。
眼下正好可以大展身手,他半點不介意在全城百姓麵前展露他的無限風采。
溫浪打鬥的同時,也十分留意自己的每一個動作,確保完美、果決,毫無瑕疵。
蘇家護院都被幹趴下後,溫浪直接撲向了蘇昊天。
“既然蘇公子不懂做人,那今日你浪爺,親自教你!”
蘇昊天一直自詡容貌過人,是京城第一公子。
而今日,溫浪偏生專門打他的臉。
蘇昊天無處可躲:“溫浪!你竟敢打我!你、你……你不準打臉!”
一頓稀裏嘩啦之後,蘇昊天終於熬不住,“溫世子!還不快管教你的弟弟!啊——”
溫玉腰佩寶劍,隻是淡然的看著這一幕,“蘇公子說的是,我家二弟的確過分了,下回蘇公子見著他,定要繞道走。”
蘇昊天:“……!!!”
溫浪故意避開了所有要害,專門攻擊打不死人的地方。
蘇昊天沒被打出血,卻是被氣吐血了。
今日之後,他在京城還如何立足?!
最終,蘇昊天是被蘇家管事搬來的救兵給帶回去的。
蘇家管事不敢鬧事,唯有低聲下氣致歉:“溫世子,溫二公子,是我家公子得罪了。”
溫浪修整筋骨,擺擺手:“我不過就是與你家公子切磋了一下,何必如此緊張。”
管事:“……”
他家公子都被打成豬頭了!
蘇家不要臉麼?!
可恨的是,溫家人太能打,蘇家的護院的確打不過呀!
碰見溫家人,還真是有理說不清,沒理更是會遭殃。今日是蘇府馬車當街衝撞,的確無理可說。
蘇昊天被抬走時,人已昏迷不醒。
溫浪對自己的表現還算滿意,對長街兩側的看客們抱拳,道:“讓大夥見笑了,我平時真的不是暴躁的人,你們要信我。”
說著,他挑了挑眉,拋出幾個媚眼,婦人姑娘們一陣嬌嗔歡呼。
莊九明搖頭失笑,對身側溫玉,道:“隻怕是得罪蘇家了,溫世子有何打算?”
溫玉側過臉,看了莊九明一眼,“莊世子好像很擔心我。”
莊九明:“……”算了,不說了,言多必失。
三人一道去了酒樓,又是一番暢飲。
原本,按著規矩,溫家兄弟入京的第一樁事,是要入宮麵聖的,但顯然,溫玉與溫浪是蓄意為之。
長壽宮。
淑妃以最快的消息聽說了宮外的變故。
她與蘇昊天是一母同胞,得知兄長被溫浪當街毆打,淑妃無法接受。
溫家如此不給蘇家麵子,若是這次不討回公道,她在皇宮還有何顏麵?!
淑妃在太後麵前哭訴:“姑母,您可要替兄長做主啊!這溫家人著實囂張,才入京第一天就當街毆揍兄長,豈不是太不把蘇家放在眼裏?!”
太後也是蘇家女。
淑妃的話,立刻讓太後共情了。
“豈有此理!溫家兩兄弟當真是好大的膽子!”太後怒道,一手拂開案幾上的杯盞,價值不菲的薄胎瓷碎了一地。
可問題來了,她沒法直接給侄兒報複回去。
太後擰眉思量,道:“來人!把此事告知皇上,讓皇上也看看溫家人,究竟是何等囂張跋扈,太不將哀家放在眼裏!”
打了蘇家人,就等於是打了太後的臉。
宮人領命退下。
太後又交代淑妃:“你盡快誕下皇長子,哀家倒要看看,還有誰敢針對蘇家!”
淑妃咬著唇,也迫切的想要懷上孩子。
可她知道,帝王在床榻上一直都是冷漠疏離的,雖然厲害,但沒甚溫情,看不出任何情欲與衝動。
就像是在辦一樁公事。
帝王不貪色,淑妃沒法直接去勾引,即便當真去誘惑皇上,他也不會上鉤。此事,還非得帝王自己想要方可。
那……如何才能讓皇上主動?
淑妃已有思量,但不敢對太後直言。
楚湛這邊,他先一步得知溫浪在宮外毆打了蘇昊天。
再聽了長壽宮的宮人稟報,楚湛神色淡然,看不出情緒,“朕知道了。”
長壽宮的宮人捉摸不透帝王的心思。
他稍一愣,帝王一個冷冽的眼神掃了過來,那宮人隻得退下。
這廂,楚湛沉思半晌。
張蒔不敢輕易揣度帝王心思,並未插話。
直到楚湛開口:“去……”
張蒔抬首,隻見帝王目光一瞬也不瞬的看著殿外:“皇上?”
楚湛收斂神色,“去把溫浪打人的消息悄悄透露給千蘭苑那頭。”
言罷,楚湛又強調一句,“立刻去。”
張蒔:“……”皇上的謀才大略用在男女之事上,竟半點不違和。他算是看出來了,皇上並非是放棄了溫美人,而是想讓對方心甘情願。
皇上這是要利用溫浪打人之事,迫使溫美人主動爭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