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湛沒委屈了自己。
上回在禦書房的龍椅上,他根本不曾滿足。這幾日茶飯不思,肖想成疾。
此時,溫舒瑤昏睡了過去,楚湛一番胡天海地,但到了關鍵之時,他突然意識到這隻是自己一個人的狂歡。
“你醒醒……”
楚湛晃了晃溫舒瑤。
然而,美人麵容嬌豔,臉上浮現出一抹紅暈,萬種風情盡在男人眼底,卻沒有給楚湛半分回應。
她睡得很沉。
下一刻,溫舒瑤側過身子,趴在了龍榻上,用後背對著楚湛。沒有一絲絲蘇醒的跡象。
楚湛:“溫舒瑤!”
……
他到底又是被辜負了一次。
帝王也有自己的尊嚴與底線。
即便要強勢,也要在對方清醒之時,而眼下的情況,又算個什麼事。
片刻後,殿外的張蒔正在幻想著皇子與公主們滿地跑的畫麵,就聽見帝王低沉的嗓音爆喝一聲傳出:“來人!抬冷水進來!”
張蒔:“……”皇上放著肉不吃,這是要當苦行僧?打算修行飛升麼?
這樣下去,幾時能有皇子與公主?
“楚淩風!你還有完沒完?!”朱雀大街上,一輛馬車內,女子慍怒的聲音傳出。
楚淩風是先帝在位時的國師。
此人高深莫測,鮮少出現在大眾視野,但不知為何,他與太後勾結上了,新帝能夠順利登基,也有他的從龍之功。
據說,他之所以姓楚,是因著身上也流著皇家血脈。
但身份到底如何,就不得而知了。
楚淩風三十而立的年紀,身段英偉,容貌不凡,驚為天人。
但凡見過他的人,都無法忘卻那張出塵絕豔的臉。
朱翠華蓋馬車內,楚淩風著一襲寶藍色綢緞長袍,眉目清冷如玉,不似凡間人,他一手握著溫舒情的手腕,唇角扯出一抹淺笑。
“娘子,為夫陪你一道回娘家省親,難道不好麼?”
溫舒情會武功,但不是楚淩風的對手。
“楚淩風!你還真好意思說?!若非是你阻攔我,小妹又怎可能被皇上要挾入宮!我且不管你與皇上達成了什麼交易,倘若小妹有任何不測,我不會放過你!”
溫舒情美貌、聰慧、火辣,像一朵帶刺的玫瑰。
當初,楚淩風也是設計讓先帝賜婚,才抱得美人歸。
但美人從不給他好臉色看。
強製寵;花言巧語;威逼利誘,國師大人都試過了。
可幾年下來,夫妻兩人之間的關係,一直都是如此。
又因為新帝逼迫溫舒瑤入宮一事,楚淩風非但不幫忙,還禁了溫舒情的足,如此一來,溫舒情態度更是強硬。
楚淩風似乎從不會生氣,他一頭銀發如雪,眉眼若畫,笑了笑:“好,小妹若出事,為夫任憑娘子處置。”
“你……”
溫舒情無可奈何。
當初是先帝賜婚,她非嫁不可。
嫁去國師府之後,楚淩風表麵上事事順著她,可又似乎有一股無形的網罩著她,讓她喘不過氣來。
“哼!”溫舒情抽回了自己的手,對楚淩風眼不見為淨。
楚淩風在外人眼中冷若冰霜,唯獨喜歡在溫舒情麵前插科打諢,輕笑:“娘子,一會到了侯府,給為夫一點顏麵,畢竟為夫是你那兩個弟弟的姐夫。”
溫舒情不答話,看著朱雀大街的人來人往發呆。
下一刻,溫舒情唇角猛然被人碰觸。
她本能推開了楚淩風,“你、你作甚?!”
楚淩風搖著折扇,輕笑而過:“也沒什麼,就是看見娘子國色生香,為夫沒忍住。”
溫舒情:“……!!!”
別以為她不知道真相,這個狗男人,一直都在謀劃著什麼!
包括娶她在內,都是他的算計。
但溫舒情暫時還沒查清楚,她被楚淩風緊盯著,根本沒有機會施展開。
侯府,溫家。
得知長姐與姐夫要登門,溫玉在前廳靜等,又命人給溫浪煮了醒酒茶。
溫浪從宮裏回來,嘴巴終於得了自由,就開始喋喋不休。
“大哥,你說皇上是不是太過分了?!竟隻給小妹冊封了一個美人頭銜!”
“若非是看在皇上尚且俊美的份上,小妹大抵也是喜歡的,我這就殺入皇宮,把小妹給帶出來。”
“大哥你怎麼不說話?皇上到底是怎麼想的小妹的命就是他換來的,按理說他已經忘了那樁事,可為何突然讓小妹入宮?是不是想起了什麼?小妹和辰王是緣分已盡了。”
溫玉一手持著茶盞,清雋的眉目微微凝神。
眼中閃過一個念頭,但並未說出來。
他隻道:“以溫家如今的處境,小妹不宜得寵,品階越低越安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