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選組的屯所此時陷入了緊張的氣氛中。
“山崎先跟上！這次無論如何也要找出他們的老窩！”土方穿上了外套，製服規整，站在中央，有條不紊地指揮著，“其餘隊士全體待命，隨時準備出動！鬆島，你跟一番隊一起到一線，三番隊的公務回頭再說……總悟你也是！別趁亂戴上眼罩想睡覺啊！給我認真工作！”
“是，副長！”真選組的隊員們紛紛大聲應是。
“沒能防住炸彈魔怎麼說也是因為土方先生玩狗喪誌吧，認真工作啊，土方先生。”在後方摸魚的總悟坐了起來，麵無表情道，“請快點單槍匹馬把他們都做掉啊。”
土方先生眉心的皺紋又多了幾條：“去永眠吧混蛋！”
“好啦，這種時候就別爭了，十四，總悟。”這種時候每次都是近藤局長來打圓場，“你們看看葵，明明是新人，看起來卻穩重很多、這種時候還在認真查看通緝犯的名錄啊。”
我冷靜地合上名冊，假裝自己沒有在上麵尋找自己的名字，若無其事道：“因為我突然發現自己對這一塊不太了解，想臨時補個課，不是什麼值得稱讚的事，近藤局長。”
本次被通緝的桂小太郎有一張單獨的通緝令，上麵還有他的高清頭像。相片上的他秀麗的麵容平靜自信，和我記憶中的沒什麼差別。
“也對，你剛來，不太了解那些攘夷誌士具體的身份，”近藤恍然地點了點頭，“這樣的話，你的確應該多看看這些資料，才能知己知彼，也能保證自己的安全——葵，你雖然的確很強，但通緝令上這些攘夷戰爭時的出了名的豪傑可也絕不遜色，甚至更加強大。”
我按捺住抽搐的嘴角，點點頭：“是，我明白。”
……倒不如說，我可能比真選組的諸位還要清楚他們的底細。
畢竟除了我之外，真選組應該沒有人在通緝令上——雖然上麵沒有我的臉，但確實有一張戰後的照片。
白夜叉、鬼兵隊總督、狂亂貴公子、桂浜之龍、窮途之狼……在這一排攘夷戰爭期間有些名氣的中二綽號裏，我在他們中間的最後一個。旁邊的照片裏，戴著白狼麵具的人持著刀回過頭，身上的盔甲上沾滿了血，看起來凶惡如鬼。
‘因為葵那家夥老是不愛護自己的身體，每次上戰場都打得一身是血，每一戰都像是被逼到窮途末路的野狼，又戴著白狼麵具，所以這個外號就這麼傳開了。’我曾聽到阪本辰馬這麼抱怨道，“真是的，這樣很浪費資源的啊！上次回來的時候白狼麵具都差點被劈成兩半了！我做個麵具要花很長時間的！”
‘再做一個給她就好了。’邊上的銀時打了個哈欠，像貓似的伸了個懶腰，‘順便做得凶一點，別暴露她柴犬的本質，不然萬一敵對天人摸她腦袋怎麼辦？’
‘誰是柴犬啊！’我坐在篝火邊上咬著繃帶背對著他們包紮傷口，聞言不滿地轉過來衝他齜牙，“小心我送你去三途川遊泳哦！”
“別轉過來，”高杉坐在我後麵忍無可忍，按住我的肩膀把我轉了回去，“安分一點，葵！”
‘頭發都紮進傷口了……先把頭發盤起來吧。’桂小太郎拿著發圈走到我麵前，“要幫你綁嗎？你看起來好像抽不出手的樣子……葵？”
“還真是諷刺啊，攘夷戰爭時期的英雄，到了天人跋扈的年代卻被當作通緝犯，”土方吐了個煙圈，道，“無論怎麼說，在這個年代還想趕走天人，未免也太異想天開了。”
“的確如此，不過從某種意義上來說，他們中的一些人也的確是令人欽佩的存在啊。”近藤說，“但無論如何，與幕府為敵的都是真選組的敵人，我們將在戰場上撕碎他們——看你的了，十四！”
“放心吧，局長，”土方揚起眉毛，“這次絕對會把他們一網打盡。山崎已經查到了他們的據點，在池田屋——真選組，全員出動！”
衝田聳了聳肩，站起身跟在他身後。我跟在衝田後麵，有點頭疼地低低歎了口氣。
為什麼要堅持攘夷呢？
過去的我並不明白這個問題的答案——我加入這場戰爭，隻不過是因為想跟上同伴的腳步、救出我的老師。關於國家的事，我從不思考太多。
“驅逐汙染國家的天人害蟲，重振武士之國的雄風，為護國而攘夷——這就是攘夷誌士。”
當初的桂小太郎這麼回答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