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班人沒跑掉,這家會所大門關上了,劉維昊還是打得醉生忘死,被扣住之前還在狠命掙紮。
三十來個人都頓住了,會所煞時出現了上百名安保,黑衣黑服,人手兩個分配一個二班崽子,安逸驚得看向王野,王野也皺著眉,惹上了。
這會兒許程遠也隻看著餘生,和他背後的腳踢印,淡聲道:“踢這一腳的人。”
他接著道:“處理了。”
聞言,一個黑衣人應下,在在場三十餘人中,直直提起一個一臉發青的二班人。
這一下,安逸和劉維昊的神色都變了,緊接著二班人又都跳了起來,和黑衣人打成了一團。
可人頭不對等,戰鬥力也不對等,邊上那些看熱鬧的精英人士,也都笑開了。
碾壓戰,還很殘酷。
而許程遠依舊看著餘生,淡淡道:“把刀給他。”
有名黑衣人上前給了他一把小刀,很鋒利,更精致的一把小刀,餘生沒接刀,許程遠走近,幾乎是溫柔的語氣,涼著聲音:“去殺個人。”
“什麼?”餘生頓時雙目圓瞪起來。
許程遠忽地笑笑,笑出聲,他這次伸手扣住了餘生的後腦勺,道:“我開玩笑的,你怕什麼。”
他又道:“還是你當真了?”
而餘生沒說話,隻是瞪著他,許程遠又道:“刀拿著啊。”
沒接。
“拿著。”
沒接。
“拿著!”
這一聲來的突然,那小男孩兒還是接過了刀,許程遠冷冷道:“是不是覺得我有病,現在想捅我啊。”
餘生也抬起了眼,聲音更為冰冷,伸手用力拍掉他後腦勺的手,惡狠狠道:“就是想捅你。”
他語氣不再害怕,極為不屑,最終把刀還給了許程遠,道:“神經病的遊戲,老子不玩了。”
他一字一句:“老子不玩了。”
而在轉身離去瞬間,許程遠臉色變得陰沉無比。
警察趕來的時候,現場已經死傷一片,是安逸讓黃二能報的警,隻有黃二能是自由之身,他送月亮回去路上收到了安逸的短信,而王野沒想到安逸會報警。
雖說除了報警也沒別的辦法,這裏所有人被碾壓的大氣也不敢出。
安逸這次沒受什麼傷,已經傷無可傷,且王野拉著他先一步退出了混鬥,其餘二班人自然沒那麼好運,劉維昊被打得親爹都不認識。
許程遠盡管洗白了自己,打架和從前一樣,還是心狠手辣,完全沒顧忌這些人隻是學生。
而餘生,沒走掉,扣在許程遠身邊了,王野聽見他一字一句道:“教你那麼多本事兒,不敢殺人,打人都不會麼。”
他又道:“看好,我的人,該怎麼打人。”
警察破門而入後,直接朝許程遠,帶頭的似乎早就認識他,而許程遠似是沒想到有人敢報警,他冷笑出聲,看向躲在王野身後的安逸,眼神冰冷,更有嘲諷,沒什麼音量的道:“被你們跑掉了。”
他簡直當地下被打到躺著的三十來人不存在。
接著所有黑衣人都被帶出會所押上警車,而許程遠在一片片警鈴聲中,毫無懼色,也沒警察敢來碰他,他走到警車前,回頭又盯著站在路旁的餘生,他穿著校服,被當成了受害者,許程遠就那麼定定看著,眉間微挑,似乎在責怪自己沒教好。
而餘生這次沒看他,拳頭不再緊握,他漸漸,閉上了眼。
二班人大部分也被送到醫院去了,劉維昊傷的非常嚴重,黃二能趕來送著去了。
大梅也跑出來了,這次總算沒當縮頭烏龜,因著許程遠實在沒有對他身邊的人動手,當過他曾經的朋友這點,的確便利。
一旁安逸早就急死了,幾次三番想衝上去挨打,隻是王野一直沒鬆手。
安逸掙紮幾下,大喊了一聲:“操?他們是我朋友!”
王野也喊了一聲:“那是你朋友。”
他仍舊抓著安逸的手,看向大梅:“你盯著他,別讓他跑,我去看看那個孩子。”
餘生已經緩過勁兒了,王野走近,在黑暗的夜裏,這孩子眼神依然明的亮如星辰,可他的眉眼間,全是痛苦和不甘。
王野道:“你家裏還有人嗎?”
餘生沒說話,隻是防備的看著他,王野又道:“我送你回去。”
這次餘生說話了:“關你他媽屁事兒!”
他說完扯過被打的皺巴巴的書包,頭也不回的朝會所外麵的路走,這路長,兩邊停放的都是豪車,他瘦小的身影走在中間,實在擋住很多車主的路。
然後,安逸差點兒和大梅吵起來了,王野回頭重新扯著他,冷聲道:“你再亂跑一下。”
“我他媽說了我朋友”
王野沒再跟他多講,回頭跟大梅說了一句,讓他自己打車回去,扯著安逸就往停車的位置走。
安逸還想著要跑,一路拖拖拽拽,折騰了一頓,到最後,王野幾乎沒什麼耐性的打開車門,把他按進副駕駛,壓著聲音道:“你跑一下!”
他關緊車門,拿起手機,大梅已經打到車了,還是不放心問了他兩句,他回道:你明天去醫院看看,順便把安逸學校老師電話給我,我替他請假。
——請假?
——嗯,許程遠會對他動手。
——因為打架了?
——因為報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