蓬萊附近城池傳送陣連接佛子所在宗門無極宗,回來時那段路程禦劍飛行即可。
兩人沒過多久就找到了佛子所在的那個城池。
衛引適當離少年遠了些,保持安全距離,這才想起他還不知道對方的名字。
“你叫什麼?”
“我……”少年扭扭捏捏,“我叫行休。”
“你姓行?”
“對。”
“這名字挺特別。”衛引道:“隻是未免太不吉利。”
行休笑了笑,沒接話,“師兄叫什麼?”
“我名衛引。取自‘肅肅如鬆下風,高而徐引’,但家父姓衛,便起名為衛引。”
衛引不急不緩說完話,沒有對行休憑空捏造出一個名字,他雖沒有原身記憶,卻對自己的名字緣來記得很清楚。
哪怕他不知道行休到底是誰,也不懼對方,但如果對方真在蓬萊潛伏多年,想查他實在容易,沒必要在名字上說謊。
“行休是我娘起的。”
“她學識淺薄,以為‘行休’是壞事散去,好事將來的意思,有‘希望’之意,我懷著她的期望出生。”
行休並沒有厭棄過自己的姓名。
他隨母姓,應母名,從戰場上爬起,因為命格特殊,靈魂遲遲未被陰司拘走,後來又誤打誤撞來到二重天,成為鬼修。
衛引在試探他,他又何嚐不是。
一個築基修士,不該有如此膽量和氣度,甚至敢對蓬萊陣師評頭論足。
甚至他還發現了這人身上有很多天材地寶。
多的讓他加深了想要殺人奪寶的心。
行休在想,對方莫非也是重生過來的?
兩個人同一時間隕落,沒道理隻有他能夠重生。
如果他的猜測是真的,這個令他們重生的契機是什麼?
掌握住這個契機,或許他能——
行休呼吸有些急促起來。
他失去的那些人,還會再回到這世間上嗎?
行休的手逐漸握緊,而衛引已經走出去十幾米遠,見行休還沒跟上來,他慢悠悠提醒:“不去護送佛子了?”
“師兄等等我。”行休蹭蹭蹭跑過去,跟緊他,想找個合適的時機下手。
衛引已對他有所提防,現在不是動手的好時機,上世對方能夠殺了他,這世就算他修為略高一籌,也不敢托大。
兩人禦劍飛行過去,果真看到地址不遠處有光頭在日光下錚錚發亮。
佛子閉著雙眼在打坐,手裏佛珠輕輕轉動。
衛引走過去,“這位道友,我們是接了任務前來護送你的蓬萊弟子。”
說完,從儲物袋裏拿出弟子命牌在佛子麵前一晃而過。
修士皆有神識,無需肉眼也能看到其他,甚至更加清晰,隻不過耗費心力。
佛子終於睜眼,他眉有紅痣,麵色偏白,容貌秀氣,一雙眼好似琉璃珠兒,泛著海邊粼粼。
白衣簌簌,唯有衣襟存著黑邊爬上。
佛子看到二人,立即從入定狀態脫離,大大咧咧起身,拍拍身上灰塵,嘟嚷道:“這破地方!四通八達,搞得我不甚分得清東南西北,繞都繞不出去!”
這不像佛子的佛子轉過頭,拍了拍衛引肩頭,笑得一臉憨厚:“頭次見麵,莫要被小僧嚇到了,小僧性格豪爽,與尋常佛修有異。”
衛引自然不會被嚇到。
隻是,他觀這和尚眉角麵相有幾分熟悉,腦海隱隱浮出個姓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