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會?”嚴宥南低頭瞧著徐嬌一直半閉著眼,一副驚恐不已的小白兔模樣,他薄唇彎了彎,“你說要就那一夜跟我認錯?認什麼錯?那一夜我們不是都很愉快嗎?”
那一夜……徐嬌依窘地抬手捂臉,“別提那夜的事行嗎?”
嚴宥南狀似感歎,嗓音帶有幾分遺憾,“看來那一夜你似乎不是很滿意,連提都不讓我提。”
“沒有的事——”徐嬌依下意識否認了,等到話出了聲才察覺到被套話了,略略氣憤的抬頭,猛地對上嚴宥南一雙似笑非笑的臉,她又猛地扭過頭,紅著臉,“你怎麼能套我的話!”
她這道話剛落,有人似乎朝屏風這邊過來,徐嬌依餘光瞧見了,她立即嚇得臉色泛白,也不顧嚴宥南套她的話了,手揪住嚴宥南的西裝袖口,變臉似得可憐巴巴地說道:“嚴宥南有人過來了,你鬆開我好不好?”
要是真被人看見她跟嚴宥南抱在一起,那她今晚回去可以用一根白布上吊了嗚嗚嗚。
嚴宥南歪了歪頭,看向屏風外,他手沒鬆。
徐嬌依眼見著那人就要越過屏風了,嚴宥南也沒有鬆開她的意思,她五官都皺在一起,一會索性十分幹脆閉上眼等死了。
不過在那人一隻腳越過屏風時,嚴宥南人先一步,握著她手腕把她拽進了左邊男廁,腳踢開了一個隔間門,隨後走了進去。
等隔間門關上,嚴宥南才鬆了禁錮她的手。
徐嬌依察覺到腰間一鬆,立即拉開隔間門就要跑,但有人進來男廁,她又猛地退了回去,死死拉著隔間門。
身後嚴宥南從西褲口袋裏摸出一盒煙,拿出一根,咬在嘴角。
他低低笑了兩聲:“怎麼不出去了?”
徐嬌依把門鎖上,沒回頭,紅著臉不打算理會嚴宥南。
她額頭抵著門,閉著眼,心一點也靜不下來。
嚴徐兩家聯姻在即,她父母不可能突然變卦要退婚,嚴家也不會,她隻能跟嚴齊結婚,然後天天麵對一夜情對象嚴宥南。
徐嬌依頭疼的要死掉了。
煩悶之際,她鼻尖嗅到一縷煙味,徐嬌依扭頭,就見嚴宥南穿著板正考究的深色西裝,靠著廁所隔板,半闔著眸,薄唇帶著若有似無的笑意睨著她。
視線對上他的,徐嬌依猛地又扭過了頭。
繼續保持額頭抵著門的姿勢不動,等著外麵小解的男人出去。
隻不過沒一會,她覺得後脖頸泛癢。
徐嬌依回頭去看,就見嚴宥南前胸緊緊貼著她後背,薄唇間呼出的淡淡薄霧絲絲縷縷吐在了她脖頸上。
“一會別哭鼻子。”嚴宥南將唇間的煙碾滅,丟進垃圾桶,勾唇笑了聲。
她才不會在外人麵前哭鼻子,唯一一次還是那晚,她被撞的快散架了那一晚……他他他不會要在這裏亂來吧……
想到這,徐嬌依立刻轉過身,兩隻手伸直,抵在嚴宥南胸前,睜大眼,磕巴著,“三……三叔,你可別在這亂來,我跟你也就那一夜而已!就那一夜,其他時間你不可以對我做任何那晚的事!”
嚴宥南垂眸低低瞧著她,似乎沒怎麼聽進去她說的話,手伸去她腰側。
那晚男人的強勢,她不是沒見過,她哭著說了多少次不要,男人還是凶狠地送她上了雲霄。
如今他不聽她的話,徐嬌依目測了下兩人身高體能差距,她覺得三個她加起來也不能把一個嚴宥南怎麼樣。
體能懸殊,徐嬌依索性放棄抵抗,閉著眼咬緊唇,眸子都紅起來,口中徐徐念叨,
“嚴宥南,你要是真在這對我做什麼,我一定要我爸弄死你——”
話剛落,耳邊便響起一聲吧嗒開鎖聲。
徐嬌依停了半晌,才試探性慢吞吞地睜開了眼。
嚴宥南靠著隔間門板,好整以暇地睨著她,語氣戲謔,“你以為我要對你做什麼?”
那雙眸子好像能看透她內心想法,徐嬌依老臉一紅,“……”
“徐嬌依,我有潔癖,廁所苟且這種事,我可提不起來興趣。”
……苟且……那不正是她剛才心中以為他要做的事……
徐嬌依心思被點破,又想到她剛才還放狠話想讓她爸弄死他……
真沒臉見人了嗚。
她低頭咬著唇,猛地一把推開門,逃也似地跑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