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要說小千的事?”嚴宥南懶聲,“你要是想一直在這喝水,我倒也沒有意見,但過了十一點我可是要休息的,我不介意你跟我一起——”
“咳咳咳——”什麼一起……徐嬌依被嚇得嗆了兩口,腦海裏不覺得浮現那晚荒唐,臉色透紅,放下杯子,立即坐的端正,一臉鄭重:“不用不用,我們現在就說沈輕的事,說完我就走,我媽還等著我吃晚飯,所以我絕對不能留在這裏。”
嚴宥南瞧著徐嬌依一副受驚兔子的樣子,薄唇彎了下,“既然如此,我倒也不能強留你了。說吧,小千怎麼回事?”
徐嬌依清了清嗓子,沒跟嚴宥南直視,抬眸看著小書房,“沈輕的學習狀況我想你也多少清楚點,其他科目成績優異,唯獨英語,這學期的大小考,他英語成績都沒超過二十分,我觀察過他,他英語課上也不搗亂,也有在很認真聽講,以他的記憶力跟思考力,英語應當不止這些分數的,所以我有點懷疑是他故意不想考好,但是我想不明白為什麼,他班主任對此也很苦惱,所以拜托我來問一下。”
嚴宥南手臂搭在沙發扶手上,一下一下敲著真皮沙發,他掀眸,“我跟你說也無妨。你知道小千的父母是誰嗎?”
徐嬌依看了一眼嚴宥南,隨即又看向別處,“誰?”
嚴宥南看她一直躲閃他的對視,眼珠像個小鹿一樣,東瞧瞧西看看,就是不敢跟他對視,無聲笑了笑,
“我大哥嚴立澤的兒子,你應當了解嚴家最喜歡那些俗禮規矩,婚嫁都要門當戶對,但是小千的媽媽嫁給我大哥時,隻是個背景簡單的普通家庭,我爸媽都不太喜歡她,後來大嫂懷孕,家裏人對她的態度也不曾變過,也因為這個原因,導致我那個大嫂心氣鬱結,生小千時,難產,平安生下小千後,身體又出了點毛病去世了,我們家重規矩的緊,因為不喜歡大嫂連帶著也不喜歡小千,大哥呢,愛妻因為生小千去世,所以也不太喜歡他,沒用嚴家姓氏,隻用了個外姓,然後取名沈輕,寓意無足輕重,小千這個小名還是我給他起的,畢竟是我嚴家的人,怎麼能用無足輕重,應該是重若千金才對。”
徐嬌依聽的皺眉,怎麼會有人不喜歡自己的兒子,她抬眸,對上嚴宥南的視線,“可是,這跟沈輕排斥英語有什麼關係?”
嚴宥南見她敢跟自己對視了,一手撐著沙發起了身,朝徐嬌依走了幾步,半彎著腰,湊近徐嬌依,“嚴家上上下下那麼多人,口舌紛亂嚼起舌根,小千自然很容易知道他媽很不受嚴家歡迎,再加上大哥常年不見他,他想法有些偏激,認為大嫂就不該把他生下來,所以他也恨起了大嫂。”
徐嬌依聽得認真,絲毫沒注意到嚴宥南湊近了她,“然後呢?”
“我大嫂在世時,跟小徐老師一樣,也是個英語老師。”嚴宥南嗓音有些低。
所以沈輕討厭他母親,連帶著討厭他母親的職業,再加上嚴宥南說沈輕想法偏激,所以自然而然,對於英語這一門課,他打心底裏排斥,所以才會在每次考試上都故意考的極差,像是要故意報複他母親一樣。
徐嬌依恍然大悟,正要給嚴宥南提一下解決方案時,突然察覺到嚴宥南離她很近,那雙多情桃花眼近在咫尺,秀挺的鼻梁上都是嚴宥南呼吸吐出的熱氣,她臉的猛地一紅,抬手推了把嚴宥南的肩膀,背使勁後撤,緊緊靠著沙發椅背,兩隻手捂著臉,嗓音發顫,“嚴嚴嚴宥南,你離我那麼近幹嘛?”
徐嬌依那雙小手力道丁點大,根本就推不動嚴宥南,但嚴宥南見徐嬌依臉紅的跟煮熟的蝦,整個人跟兔子似得縮在沙發一角,他便直起了身,走回沙發遠處坐下,從茶幾下的暗格裏拿了根煙,咬在嘴角,他勾唇,“不過想提醒下小徐老師,這些事情別說出去,關於小千的事,除了嚴家人知道外,別的人都不怎麼知情。”
徐嬌依目光從指縫裏透出去,見嚴宥南坐回了原位,她才把剛才下的蜷起的腿從沙發上放下去,手也拿了下來,餘光瞥見嚴宥南咬著煙盯著她,她又去抱水杯,結果水杯到了手上,她才發現,水杯裏已經沒了水。
“自己去吧台倒。”嚴宥南指尖碾著煙,指了指吧台。
徐嬌依其實不渴,隻是為了避免跟嚴宥南對視才拿起了水杯,現下說不渴似乎又說不過去,她隻好起身,走去吧台,倒了杯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