嚴宥南並沒拒絕,靠著椅背,手撐著座椅扶手,身姿懶散,“隨意。”
徐嬌依心裏略略鬆了鬆氣,她低頭找到江挽的微信,編輯消息時又猶豫了那麼幾秒鍾。
江挽這個人是真的不怎麼靠譜,萬一把她喊過來,她又想上次在醫院那般,重提她跟嚴宥南一夜情的舊事,豈不是讓局麵更加糟糕。
但除了江挽,叫別的人也不大恰當,徐嬌依遲疑半晌,還是給江挽發了消息。
總歸有第三個人在,嚴宥南就不能拿她怎麼樣,至於江挽那個大嘴巴,她餐桌上必定看的緊緊地。
【小1:出來吃晚飯,和頌居,限你二十分鍾到。】
【挽八:和頌居?好家夥,這次怎麼這麼大手筆請我吃飯?】
【小1:嚴宥南請,你到了地方別再提一夜情那事,ok嗎姐姐!】
【挽八:曉得了姐姐,我一定嘴巴閉的緊緊地,光吃菜不說話。話說回來,他為什麼要請你我吃飯?】
徐嬌依不好意思說嚴宥南知道她在背後說他壞話一事,怕江挽知道這是鴻門宴後直接不來了,消息編輯的含糊,
【小1:可能是心情好……】
【挽八:管他呢,反正花錢的不是我,我十五分鍾必趕到。】
嚴宥南見她偷摸鬆一口氣,道:“你朋友要來?”
徐嬌依忙不迭收了手機,點頭,“對……就是江挽,你上次見過的,你不會介意吧?”
“當然不會。”嚴宥南唇角浮起一抹帶有深意的笑,“這頓飯,兩個人三個人吃,最後都是一樣的。”
徐嬌依總覺得嚴宥南話裏有話,但她仔細想了再想,還是沒品出來另外一層意思,索性謹慎地保持沉默。
到了和頌居,江挽已經在大門口等著了。
徐嬌依跟在嚴宥南身後,見了江挽,徹底鬆了一口氣。
不一會,和頌居的老板親自出門來迎嚴宥南,徐嬌依拉著江挽的手臂,慢吞吞地走在最後麵。
進了和頌居的大門,江挽捏了捏她的手,“我這一路上總覺得怪怪的,嚴宥南請你吃飯正常,請我吃飯就不正常了,他怎麼會想到我,說罷,徐嬌依,我是不是被拉來衝人數的。”
徐嬌依窘了窘,握緊了江挽的手腕,“唔,我實話跟你說,今天晚上這頓飯可能吃的不會太舒心。”
江挽斜著眼睨她,大嗓門就要吼起來,“徐嬌依我就——唔唔。”
徐嬌依眼疾手快捂住江挽的嘴巴,“姐妹你小點聲!”
“說罷你到底又犯了什麼事?”江挽扒拉開她的手腕,一臉你最好快點認罪不然我就走掉的表情看著她。
“就是那個,我背後說了嚴宥南的壞話,被他知道了。”徐嬌依小聲說道,“所以這頓飯我覺得是鴻門宴。”
江挽裝出一副受傷的模樣,“我就知道你喊我來沒安好心!”
徐嬌依被點破心思,尷尬了一瞬,隨後她揉揉發尾,強調,“但是,有你在,以嚴宥南的紳士風度,他肯定不會把我怎麼樣的,自然也不會把氣撒到你這個無辜的人身上。”
江挽心想也對,拍了下徐嬌依光滑白皙的腦門,“今天過後,你可欠我一個人情,給我記著了。”
徐嬌依拍著胸口保證,“記著呢,下次你生日給你準備個大驚喜。”
江挽滿意了,“這還差不多。”
嚴宥南訂的是個獨立包間,大門隻用一扇孔雀屏風擋著。
徐嬌依和江挽跟著嚴宥南落座時,江挽扯了扯她的衣角,小聲問,“剛忘記問,你說了嚴宥南什麼壞話?”
徐嬌依抬眼看了看正對麵的嚴宥南,後湊到江挽耳邊,低聲,“我媽也不知道怎麼突然又看上嚴宥南了,說要我跟他多相處相處,然後我就說他又老又不體貼,不喜歡他,今晚我媽意外碰見他,一股腦全給他說了,我都窘死了。”
江挽依舊小著聲:“……這老,你覺得嚴宥南三十二年紀有點大能說的過去,但是這體不體貼你怎麼看出來的?你又沒跟他長久處過?也就那一夜……臥槽,那一晚他真的不體貼嗎?”
徐嬌依:“……”
江挽見她不說話,臉色越加激動,“他那晚很猛嗎?”
徐嬌依:“……”
江挽晃了著她的手臂,“你說話啊。”
徐嬌依耳紅如血,用叉子叉了塊牛排,直接塞進了江挽嘴巴裏,低聲,“說好了不提那一晚的!”
江挽幾口囫圇吞完牛排,好奇心依舊旺盛,“怕什麼,我們離嚴宥南那麼遠,他聽不見的,你就滿足下我的好奇心,畢竟圈子裏都說他過的寡欲,我想象的他在床上也是那種寡淡的,結果你跟他那晚,真的很激烈嗎?你都沒跟我細說過!”
徐嬌依真想立即把江挽團成一團給踢回她家,見江挽一副求知若渴幾乎像八爪魚一樣一樣扒在她身上,她要是不詳細說說,她就不放開她一樣。
忍了半晌,徐嬌依扯開江挽的手,猛地站起身。
斜對麵正在慢條斯理吃牛排的嚴宥南掀了掀眸,睨著她。
“呃,我去下洗手間。”徐嬌依撓了撓發尾,臉微微泛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