嚴宥南見她墊腳辛苦,特意側了側身,讓她能把客廳一覽無餘,聳聳肩,歎了口氣,“如你所見,沒金屋藏嬌,孤家寡人一個。”
徐嬌依聽著他那聲歎息,說的好像是他過的有多慘似得,要是他樂意,鹽都有的是千金名媛前赴後繼,來他這屋裏尋歡作樂。
她不理會嚴宥南的玩笑話,往身後看了幾眼,確定身後也沒人時,才兩步並作一步跨進了嚴宥南的別墅。
“你把門關上。”徐嬌依站在玄關處,小臉上滿是鄭重。
嚴宥南歪頭看她那副像是有天大的事要跟他商量一般的嚴肅神情,低頭扯了扯笑,隨後用腳帶上了門。
寬厚的脊背半靠向門板,身姿懶散,嗓音低沉,“說吧。”
徐嬌依來時想了一路,既然聯姻不可避免,她也不能自私到不顧她爸媽的憂慮,雖說心裏對於趙美心跟徐敬勉又一次做主她的婚事,有那麼一點點生氣,但她不可能其大局不顧,隻能來嚴宥南這,說幾個條件,雖說……雖說他也不一定會同意……
察覺到嚴宥南那雙桃花眼好整以暇地瞧著她,徐嬌依也沒再遲疑,她長了張唇,“那個,就是我們兩家聯——”
她的話隻說了前半段,就戛然而止。
因為有敲門聲:
“叩叩。”
嚴宥南見徐嬌依停了下來,沒要繼續說的傾向,便轉身,手摸著門把手,隨口問了句,“誰?”
沈輕的嗓音響在門外,“三叔,是我。”
嚴宥南已經擰開了門把手,門徐徐開了一小條縫。
徐嬌依在嚴宥南身後看的一陣心驚,忙不迭,幾步跑上前,一把撲到門板上,兩隻纖細的手去摁住門把手,扭頭衝著嚴宥南小聲說道,“別開!”
現在是晚上九點鍾,要是被沈輕看到她在這,尤其是大晚上跟嚴宥南孤男寡女,再加上沈輕是知道她跟嚴宥南曾經有過一個難忘的晚上,他要是再腦補腦補,她在自己學生跟前的臉麵可就一點都沒了。
她是著急的一把撲過來,上半身可以說是擠在嚴宥南懷裏,尤其是她急著去握門把手的兩隻手,此刻正穩穩疊在嚴宥南的手背上。
懷裏一抹溫香軟玉,嚴宥南並沒說話,薄唇撚著笑,隻垂眸瞧著徐嬌依的發旋看。
半晌,徐嬌依都沒聽見嚴宥南的說話聲,她抬了抬頭,就對上嚴宥南那雙勾人深邃的桃花眼,她此刻才發覺後背隱隱發燙,不一會熱意從擠著嚴宥南胸膛的後背轉移到臉上,白淨的臉上徐徐染上薄紅,離得過於近了,鼻尖他身上冷檀木的味道越發濃鬱…
她蹭的一下,猛地後退好幾步,手腳亂扣著手邊的沙發背,就差把腦袋低到了地上。
嚴宥南瞧了她好幾眼,見她一直低著頭,露出的兩隻耳朵尖紅的不像樣,他無聲笑了笑,隨後低聲問,“不想讓他看見你?”
徐嬌依不說話,直點頭。
嚴宥南抬了下下巴,示意二樓,“隨便挑個房間躲一躲,人走了喊你。”
聞言,徐嬌依立即如沒了束縛的野兔,小跑著上了二樓,開了離樓梯口最近的一間房鑽了進去。
嚴宥南見二樓沒了她的影子,才開了門。
徐嬌依為了躲沈輕,隨意找了一間房,剛進來,她就想出去了,不過門剛打開,就聽見樓下沈輕說話的嗓音。
“今天爺爺到我媽的房子那邊了……”
她怕沈輕一抬頭就能看到她,又慫的沒敢出去,老老實實關上了門。
纖薄的後背靠著門板,環視著諾大的主臥,以及離她半米遠的浴室門,那浴室門沒關,寬敞的洗手台上,隨意丟著淩亂的白襯衣黑色西裝褲。
徐嬌依記起嚴宥南剛給她開門時,就是一副剛洗過澡的模樣,不難猜到,這間房間是嚴宥南的臥室……
不敢出去,徐嬌依也不好意思在嚴宥南臥室裏亂竄,就老老實實地靠門站著,一會站得累了,她就直接半蹲在地上,抱著膝蓋。
也不會知道過去多久,徐嬌依等的昏昏欲睡,下巴小雞啄米一樣磕在手肘彎時,臥室的門突兀地響了一聲。
直接嚇跑了她的瞌睡蟲,她一個激靈,兩隻水靈大眼還混沌著,腦袋卻已經尋著聲音往大門口看去。
就見嚴宥南一手插著褲子口袋,低著頭瞧著蹲在地上小小一團的她。
徐嬌依忙站起身,揉了揉眼睛,謹慎地看向一樓,“沈輕他走了?”
嚴宥南點頭,往臥室裏走,“走了。你有什麼話要對我說。”
徐嬌依下意識跟著他的步子往裏走,邊走邊咬唇,嗓音小的跟螞蟻似得,“你知道了吧,就是那個聯姻的事…我跟你…”
嚴宥南停下步子,轉身,頗好笑地睨著她,“徐嬌依,你嗓音還能再小點?”
徐嬌依也停下,窘的摸了摸鼻子,隨後見嚴宥南唇角促狹的笑,她惱了惱,一咬牙拔高了聲線,“就是我跟你聯姻的事,你知道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