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堂之上的紛爭已告一段落,沒有人再去商討寧翎肆的翼旋侯是否來的有道理,反正聖旨已落,袍冠已發,宣極帝據理不讓,眾官員無奈退場
寧稚承的傷勢好了許多,寧翎肆與二哥商討了沙場細作的事情之後,便開始百無聊賴。是的,那副將的位置是最適合二哥的,他隻想做那自由的風,脫韁的馬但是很多時候又似乎被束縛著不得動彈
“侯爺!韓家二公子前來拜訪。”來人是沈掌事。
小公子被封了翼旋侯,接連兩日有一些官員陸續來府拜訪祝賀,曾經或與寧平王交好的朝官,或是一些平時幾乎不怎麼打交道的禦都轄區禦史們也陸續來拜,本來寧翎肆不願意去接待,奈何他是翼旋侯本人,隻得被寧寒拎到正廳去做接待,寧寒樂嗬嗬的收著禮,顯的王府內外一片喜氣。
韓恒秀是禦都韓家二公子,達官顯貴,自持風流。其父韓世傑是戶部尚書,精於算術,除了掌管賦稅征收、司庫銀兩的撥放以及各地方戶籍田地劃分之外,如果說在禦都做官的家境一般都是優渥的,那麼韓家就可謂百般優渥。因為如今的韓家就不僅是禦都大官世家,而且還經商,韓世傑與東衢茗州茶商、中部通州和町州皆有生意往來,以前甚至有傳言說其與南嶺蠻夷腹地也有來往,那可是蠻夷境內。現如今,蠻夷與大靖關係焦灼,傳言也就被時間淹沒了一部分。提起禦都韓家,那就是兩個字——有錢!
有錢人家的孩子多數紈絝風流,也最愛找其他紈絝一起廝混,所以韓恒秀與寧翎肆是老相識了。雖然算不得是非常要好的關係吧,一起喝酒的時機倒也是不少的。
“恭喜侯爺!”韓恒秀春風滿麵的上前迎著從偏院走來的寧翎肆,仿佛受封的是他自己。
“恒秀兄客氣了!”寧翎肆寒暄到。
“我爹他們近日去了嶽州,所以我便來代替韓家特地來賀喜侯爺!”
“哦?尚書大人這是去嶽州發什麼好財?”嶽州一個似曾熟悉的地方要說在那賺取錢財的話,據說也是販賣人口的不義之財居多
“害!一個鳥不下蛋的偏僻之地能有什麼財!不說他們了,”韓恒秀沒好氣的坐下喝了口茶,朝寧翎肆不懷好意得一笑,“侯爺前些日子忙著辦案,緊接著又去了南嶺,近日無事何不與我出去吃吃酒?。”
“可有好去處?”想來也是許久未曾出去吃酒尋樂,再這樣下去,就被禦都紈絝們除名了!寧翎肆心裏嘲笑自己一番。但也隻有他自己知道,自從那人離開候,房間裏殘留的氣息總有些讓人夜不能寐,原以為那所有的種種隻不過是欲望驅使,男人之間應該做到幹脆利落便好,情愫多了也就變的複雜了,一複雜便成了彼此欺騙與厭惡,不去想更多才能活的瀟灑快樂,不是嗎?
“聽說識香樓開了一家分店,就在金銀大街!”說到這玩樂之地,韓恒秀可是最來興致的,手舞足蹈的介紹到,“平日裏最愛喝花酒的兄弟,先前就已去嚐過了鮮,說裏麵的姑娘個個花容月貌,嘖嘖!今日說什麼咱哥倆得去逛上一逛!”
說到姑娘,他又想到了那個比天下姑娘都美的美人,想到了白日裏的的紅色唇珠,想到了月色下充滿霧氣又哀求的深邃眼眸,想到了緊緊抓住床邊的細指有些愣神。
“侯爺?”韓恒秀覺得寧翎肆沒有立刻回答自己,定是不願意去,便繼續勸說到,“寧兄,您這十二、三歲就去花樓吃酒,禦都第一混子的名頭早已傳到天外了,此刻封了侯也無需端著,男人嘛!”
“吃酒自然是要吃的!禦都新開的花樓怎麼能缺了本公子的席!”寧翎肆認為自己需要轉移一下注意力,再加上也不能駁了這戶部尚書之子的麵子。
“這就對啦!哈哈”韓恒秀十分高興,得意的差點要去攬住寧翎肆的肩膀,攬上去的胳膊懸在半空的時候忽然想到此人從不習慣別人近他的身,尤其是男人!動作也就此作罷,沒關係,答應一同前去便好!
其實寧翎肆也時常喝酒,但是甚少喝花酒,小時候去花樓的傳言,也是在京司殿做殿衛的時候隨焦讚去辦案所涉及,焦讚是個愛色之人,最喜尋辦案之時機去花樓消遣快活,其他京司殿有時候也就跟著去了,花樓的媽媽、姑娘、奴才們、食客們看到一個十多歲的少年時常出沒風月之地,難免會有汙言穢語傳出。後來年歲再大了點,索性寧翎肆就如了他們的意,進了花樓也會叫些姑娘跟著陪酒,有的花樓還專門培養些兔兒爺,有些達官顯貴、口味獨特的主子過來,也能供應的上。
禦都是天子腳下,內有足足十條長街,其中聖武大街與金銀大街最為繁華,再加上天香樓入駐,街上的貴子們、清客們絡繹不絕,就街邊的連乞丐都變的多了,顯的熱鬧極了。
在門口迎客的媽媽是桃春娘,曾在識香樓負責□□姑娘的掌事媽媽,看來這是一躍成了天香樓的掌櫃媽媽。桃春娘一眼就看到了遠遠走來的寧翎肆與韓恒秀兩人,這兩位可是禦都顯貴,尤其是那韓公子家財萬貫,給這位爺伺候好了,以後生意也就不愁了!想到這,套春娘更加熱情,一張似乎永遠也笑不累的臉,搭配著甩帕子的動作,快步迎了上去,“哎呦呦!真是貴客盈門呀!韓公子寧工子快快請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