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第7章 寶甲風波二(2 / 2)

“我給他的膽子,誰有什麼意見嗎!”沈容雙手背負,聲音如淩空利箭,冷肅蕭殺。

功虧一簣!差一點就將那禍事之主斬殺。

眾人心中皆是一顫,立即呼呼啦啦跪了一地,“拜見山主。”

沈容慢慢走過去。牽過姚元琮走到上首,等屬下鋪好椅子,兩人做了上去。

沈容目光掃射一番底下人,“說,怎麼回事?是誰這麼大的膽子敢動我的人?”

眾人皆如芒在背,不敢接話。本來天氣就熱,這半石洞半房子的地方通風也不好,地上熱汗留了一攤。烈酒、殘羹、臭汗,血腥,各種氣味全部裹在一起,整個空間都彌漫著這種味道,說不出的令人難受。

姚元琮側首看了一眼身邊人,看見她脖子上纏著繃帶,領口還有些淩亂,露出一小塊雪白的脖頸,一時神色複雜。默不作聲的伸手將她領口攏好。

沈容本想避開,想起自己此刻身份,便沒製止,任他動作。

“遊舵主,你來說。”無人答話,沈容便點了一個人,正是綠雲峰舵主遊磊。

遊磊是個三十來歲的漢子,身材高大,五官還算端正。

他說話倒也不失偏頗,如實複述。既沒有添油加醋,重要事情也沒遺漏。但是說到那句,“若是砍死了自然算我的,和你嚴舵主毫無幹係”時,許光止不住抖了一抖。

至於群起攻擊姚元琮之事,因大家都有份,就算沒有主動攻擊的,也是在旁邊冷眼觀望,不曾製止。他猶豫片刻,這部分便說的含糊了些。

包括眾人辱罵譏諷姚元琮之言,喊打喊殺之言,均漏掉不表。

姚元琮冷哼一聲。

沈容聽罷,揉了揉眉心。看了一眼那小兵髒兮兮的屍體,一時沉默。

半晌,她淡淡開口,“既然是許舵主認下的命,那就由許舵主來償吧!”

許光本就心中忐忑,聽此一言,頓時磕頭如搗蒜,“山主饒命,屬下實在沒想到嚴舵主下手如此狠毒,那於洪是屬下身邊之人,屬下怎麼可能想要他性命呢?山主明查,山主明查!”

“許光,你什麼意思?”嚴天勝立刻站出來反駁,“分明是你想要顯擺寶物,非要我去砍那小子幫你試寶甲,如今出了事卻又不認,將髒水潑到我頭上,許老弟,你到底是何居心?”

“明查?你的意思是我本座糊塗。”沈容淡淡道。

穆紫鷹分明是想護著嚴天勝了。許光心底後悔不已,早知道今天就不把金絲軟甲帶過來了。

“屬下不敢,屬下不敢……”他拚命磕頭,雖然知道穆紫鷹不是心慈手軟之人,還是把頭都磕出血來,轉變話語,“屬下……屬下也是想試寶物是否真是如此神奇,好獻給山主,不想一時失了分寸,還求山主恕罪,恕罪!”

手下立刻有人去將那金絲軟甲取來,獻給紫衣女子。

沈容接過掂了掂,軟甲看似輕薄,入手沉甸。

“穿上吧!”她遞給姚元琮。

姚元琮愣了一下,也不推拒,將外袍脫掉。沈容便順手幫他穿上軟甲,再披上外袍。

底下眾人麵麵相覷,不敢多言。

“你不是說山主對那位新郎君滿意的很嗎?”藍豫峰舵主何寶源推推身邊的周豹,低聲問道。

“這山主和姚元琮畢竟這麼久的感情,豈是隨意就能動搖的。隻怪那沈郎君來的太晚,若是早些上山,或許能和姚元琮爭上一爭。”周豹歎了口氣,兩人交頭接耳,低語一番,連連歎氣,一番心思幾乎白費。

這穆紫鷹對姚元琮也太過寵信了,今日事情過後,以後誰還敢再動他分毫。

好不容易煽動大家動手,以後怕是再沒這樣的機會了。

“許舵主獻寶有功,無意致人身死,死罪可免,活罪難逃。賜你斷臂之刑,可有話說?”沈容淡淡道。

“我……屬下領罰。”許光額間冷汗涔涔,最終認了下來。被人押到刑房。

“今日之事,望諸位引以為戒,若是再有人敢罔顧戒令,立即處死,絕無轉圜。”沈容冷冷看著眾人,沉聲說到。

姚元琮似乎還有不滿,被沈容按下,拉著走了。後麵跟著一個蹦蹦跳跳的黑臉丫頭,笑得牙不見眼。

等她安撫好姚元琮回到紫辰院的時候,裏裏外外找了一遍,發現沈煥不在院裏。

她當即問了崗哨,崗哨道:“沈郎君不是和您一起出去的嗎?你前腳剛走,沈郎君後腳就跟出去了。”

沈容愣了愣,他武功已經恢複,自然來去自如,難不成已經自己下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