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看你看,你這不是會笑嗎?”沈容上手捏捏他的臉,“可比你裝出來的笑容好看多了。”
沈煥立刻板下臉,“無趣之際。”
“哪有你無趣,年輕輕的天天陰沉著臉。”沈容撇撇嘴,要不是看你長的好看,又是我的救命恩人,我才懶得理你。
沈煥聽她說自己無趣,一時無話。確實,他本就是無趣之人。
沈容剛吃完飯,毫無睡意,便不嫌棄這半個啞巴跟他聊起天來。
她性子頗有幾分奇怪。若是遇到話多之人,她就懶得多言。聽著順耳就多聽會兒,聽不順耳轉身就走。反而遇上寡言之人,她倒是能滔滔不絕說個不停。當然,得是能入她眼的人。
沈容說到趣處,免不了哈哈笑起來,正笑得腰疼脖子疼突然被沈煥一把捂住了嘴。
她瞪圓了眼睛,見沈煥手指豎在唇邊,無聲道:“有人來了。”
沈容凝神,果然腳步聲從院子外麵傳來,然後推開門進了小院。
沈煥將床上收拾了一下,抱起沈容躲到衣櫃裏。
來人有兩位,動作不大,進來之後把院門關上。進了正廳,隨著窸窸窣窣一陣聲響,一股濃鬱的烤肉香氣混著酒香味飄了過來。
雖說沈容剛剛吃的極飽,但聞著這烤肉味還是忍不住咽了咽口水。
來人正是藍璋峰舵主何寶源和管事周豹。
隻聽何寶源冷冷道:“這遊磊暫代山主之位倒是威風的很,天天漫山遍野的使喚我們搜來搜去,自己倒經常不見人影。”
“誰說不是呢?”周豹撕下一條烤的焦香的兔腿遞給他,自己又撕下另一條狠狠咬上一大口,他的聲音自帶著一種油腔滑調的味兒,“說句不好聽的話,就算找到那女賊搶來鑰匙,那寶物也沒咱倆的份。”
難道真的有什麼寶物沈容一直以為是姚元琮瞎編的,沒想到那赤烈峰舵主確實承認有此一事。這姚元琮心眼真多,居然從未和自己提過。
她伏在沈煥懷裏,豎耳傾聽。
沈煥從未和女子近距離接觸過。這些年一人獨居,除了對小虎一家,早已心如古井。然而眼下這個和他姐姐六七分像的女子在他懷裏,他一時有些恍惚。
這何周兩人從前慣會拍穆紫鷹馬屁,因此本事雖不大混的也不錯。然而眼下遊磊暫掌山主位,根本不吃這一套,這兩天忙前忙後熱臉貼了幾次冷屁股,不免心中有火,因此偷偷跑到這裏來發泄一下。
“沒咱的份也就算了,就怕以後的好日子也沒了。”何寶源就著烤兔腿喝了一大口酒,有點感慨。
“那也未必。眼下正是山上大亂,遊磊肯定也沒心思想些別的,等到一切結束,咱們再去山下找幾個香軟嬌媚的美人,任他遊磊堅如磐石,咱也能給他化成繞指柔。”
沈容嗤之以鼻,沒出息的東西,這兩日人也隻會這一套了。然而聽到下麵的話,立馬眉毛都豎起來了。
周豹倒是頗有信心,湊他麵前繼續道道:“就那女賊,那天咱們把那個沈郎君送過去,她一本正經的把我罵個狗血淋頭。誰知嘴上說著不要,見到人後路都走不動了。你是沒看,我當時偷偷瞄了一眼,女賊的眼珠子都快瞪下來了。聽說那天晚上還把人家折騰了一夜,第二天,女賊脖子都被抓破了。”
沈容……胡說八道。
沈煥……汙言穢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