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憑啥抓我們?這大道是你家的,不讓走?”
被逮著的男人一疊聲喊冤,尖嘴猴腮賊眉鼠目的,瞧著就不像啥好人。
文靈被一股氣頂著,虎著臉揪人衣領子拽到她媽跟前,跟隻小鬥雞似的問:
“你們說,認識我不?!”
倆男人目光閃爍,連喊冤都不自覺停頓刹那。
“不認識!”
倆人目光複雜地看了文靈一眼,心裏自動換算成大把的票子,吞口口水之後才齊齊搖頭否認。
回頭非把這死丫頭弄到手賣了,這可是上等的好貨!
倆人明擺著有貓膩,文靈簡直要被氣哭了。
“你們要說實話,我真不認識你們對吧?”
“好了文靈,你讓到一邊去,叫大隊長他們來審。”
岑迎春拉過情緒失控的大閨女,讓出位置等著看戲。
大隊長他們隨後跟上來,看見這鬧哄哄的一幕,都有些發懵。
有那嘴快的便怎麼來怎麼去的給學了一遍,大家夥看文靈的眼神便都有些異樣,隻都厚道地沒當麵議論罷了。
許海燕往人群後藏了藏,眉頭緊皺,心底不住暗罵倆廢物,綁個人都幹不利索,可千萬別把她給咬出來。
怕什麼來什麼。
麵對鬥爭經驗豐富的大隊長,還有一呼百應擼袖子想動粗的群眾,倆賭徒沒堅持多久就給撂了。
當然他們也不傻,沒說自己是來綁人的,避重就輕地順著話頭,特別幹脆地承認來跟文靈幽會的事。
文靈好懸沒給冤枉死,紅著一雙水靈靈的大眼睛奮力辯駁:
“他們胡說!我壓根不認識他們!”
相由心生。
大隊長瞅瞅文靈文文靜靜的水靈模樣,再打量倆男人獐頭鼠目的猥瑣德性,深覺不配。
他們大隊是沒人了?文靈眼睛再瘸,至於看上這樣的歪瓜裂棗?這歲數家裏孩子都能打醬油了吧?
大隊長心裏有了結論,就想仔細審審清楚,可別冤枉了自家大隊的好閨女。
就問問他們,到底咋跟文靈“好”上的,聽聽他們能編出啥花來。
文靈見天擱自家社員眼皮子底下呆著,哪天上哪去幹了啥都有數,能找著人證明,不怕被人誣賴。
當然,為了防止串供,分開審問是必要的。
在大隊長眼裏看來,這倆貨大概其就是四處流竄偷雞摸狗的街溜子,運氣不好犯到自家社員手裏頭,憋著壞想攀扯自家大隊清清白白的大閨女好脫罪罷了,審明白教育一頓就完事。
重點還是岑迎春弄丟的大幾千塊錢,以及文鍾、岑繼業甥舅倆爭奪那個上大學的名額。
他可收了岑家的紅包,那這個名額就必須是岑繼業的,不是也是。
剛好,岑迎春想要錢托關係再給她兒子買個學上,岑家想保住岑繼業上大學的名額,那就花錢消災嘛,皆大歡喜。
大隊長小算盤打得劈啪響,再沒想到岑家人也有自己的算計,哪裏肯出血?
不等他開口吩咐把人帶開,就見王桂芬撥開人群跳出來,不由分說先啪啪倆大嘴巴子扇過去:
“好哇,就是你們倆黑心爛肝的玩意兒,哄著我外孫女拿走她家好幾千塊錢不說,還想連人都給拐帶走私奔去?你們是真不怕天打雷劈啊,喪良心的狗東西,把錢給老娘吐出來!”
王桂芬這兩下用了死力氣,常年下地幹活的手勁,也不是每天晚上聚眾耍錢的盲流子能受得住的。
倆男人臉被扇到一邊,張嘴呸呸吐出口帶血的唾沫,有個倒黴催的還被打掉顆牙,黝黑的臉皮都見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