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蠢就要多讀書,這是短短幾天內第二個人這樣說她了。
另一個是係統。
岑迎春忽略心裏那點莫名的感受,專心致誌對付眼前的婆婆。
這可是位鐵娘子,不好糊弄。
好在她提前琢磨過對策,不慌。
“我要是不在意他,哪裏會管他跟哪個女人鬼混!我知道你是文浩然的媽,天生會偏向他;可你也是個女人,也是做人妻子的,換成你是我,見著剛才那曖昧的一幕,你會無動於衷?
哪怕是塑料夫妻也會顧及麵子情,即便在外人麵前裝不出恩愛,起碼不會打對方的臉,到底是誰不尊重這段婚姻?”
梁晚吟被她質問了一臉,英氣的眉毛微微揚起。
作為自幼接受新思想教育的進步女性,梁晚吟對兩性關係以及婚姻家庭的思考相對深刻。
毫不心虛地說,她當之無愧地可以稱為當今為數不多的開明家長之一,包括作為婆婆的這一重身份,她也幾乎做得無可指摘,給予孩子們最大的尊重與幫助。
萬萬沒想到,她卻被自來不甚滿意的三兒媳婦給質疑了。
梁晚吟不是聽不得批評的人,多年的養氣功夫一朝破功,也不過是關心則亂罷了。
她很快冷靜下來,理智地回想一遍剛才三兒媳的詰問,同時以一種全新的目光打量對方。
士別三日當刮目相待,這個兒媳婦當真是長進了,攻訐她的一番話,切中要害!
梁晚吟不得不承認,兒媳婦說的有道理。回想剛才的場麵,芳瓊的舉動確實有所不妥。
但那不是事出有因麼,事急從權,嫂溺叔援,救命關頭,哪還顧得上那許多!
“你消消氣,剛才真是你誤會了。三兒一直昏迷著,才服了藥剛剛蘇醒,人還認不清,哪裏知道身邊都是誰。他跟芳瓊清清白白,就是一起長大的情分,拿人家當小妹妹看待……”
“這些我都明白。”岑迎春失禮地打斷婆婆的解釋,嚴陣以待,生怕被對方帶跑了節奏。
婆婆做了一輩子思想政治工作,嘴皮子那可不是一般二般的厲害,留給機會發揮的話,一準能把她繞暈。
“可是!”
岑迎春積極出擊,以攻代守。
“理智是一回事,但感情它不由人控製啊。我已經沒辦法再相信文浩然了,我不由自主地會去想,文浩然不在我身邊的日日夜夜,到底是真的在忙工作,還是在外邊偷吃?他究竟還有多少個好妹妹?”
岑迎春說著這些牙酸的話,表情不自覺地扭曲,被自己肉麻到了。
她指指自己的心,努力將眼睛睜到最大,希望能醞釀出一點淚意來增強說服力。
“我的腦子告訴我,你們說的可能是對的,可我的心它不答應。失去了信任,它沒辦法再得到安寧,時時刻刻在煎熬。
那太可怕了,我不敢想這樣繼續下去,我的日子會過成什麼樣子。我選擇放棄,放過我自己,也放過你們。這段婚姻本就是個錯誤,我改,淨身出戶都行,婚必須離。”
“胡鬧!一點點小事,至於鬧到離婚?”
文行遠扶著執意要追出來解釋的三兒子站在身後,聞言不悅地插口道。
文浩然虛弱地倚靠在父親身側,一雙瀲灩的桃花眸半睜半合,青白的臉龐沁出一層細密的汗珠,在暖橘色的夕陽餘暉照射下,透出一種琉璃剔透般的精致美感,矜貴易碎。
“你怎麼出來了,醫生怎麼說?”
梁晚吟急忙過去扶住兒子另一側胳膊,關心地詢問。
文行遠眼底透出些無奈,大半卻是欣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