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咚~~”
紫禁城鍾鼓樓傳來悠揚的鍾聲!
百官排班上朝!
山呼萬歲!
早朝開始!
崇禎坐在龍椅上,看著下麵的百官,心中百感交集。
而他想著的,卻是千裏之外的李自成!
還有北方的吳三桂,和南方的左良玉!
李自成北征的消息差不多已經傳來,崇禎打算等會下召,向全天下發布勤王令!
會戰京師!
但百官中侍立的倪元璐和王家彥,此刻卻感到了一股怪異的氣氛。
平常熟絡的官員似乎對他們都避而遠之,而光時亨、張縉彥等人卻是冷冷地看著他倆。
像發現獵物的眼鏡蛇,藏匿在叢葉中伺機吐信。
倪元璐嗅到了一絲不妙,他們用這些貪官的銀子編練新軍,這些人一定不會罷休!
但此刻早朝已經開始,他也無法告知王家彥注意小心。
隻能以靜製動,看對方是不是要有什麼動作!
畢竟崇禎皇帝還坐在上麵,他現在一想到崇禎,心下就一陣安定!
“各位愛卿,今日可有事情啟奏?”崇禎開口道。
隻見張縉彥輕咳一聲,出班朗聲奏道:
“陛下,臣有要事啟奏!”
“哦?是不是闖賊的最新情況,快快說來!”崇禎催促道。
“陛下,不是闖賊的情報,卻比闖賊的情況還要嚴重!”張縉彥沉聲說道。
聞言,崇禎皺了下眉,不知道這張縉彥又要作什麼妖。
張縉彥高聲道:
“陛下,今日早晨,北京城郊的一處村莊遭到了血腥屠戮,全村上下幾百口人幾乎全部喪命。”
“血流成河、屍橫遍野,如同人間地獄啊!”
“陛下,京師首善之地,竟發生如此駭人聽聞之事,請陛下務必徹查!”
王家彥聞言心中一震,今早他已經聽說這件慘案了!
而且,有人向他報告,新軍軍營昨日離奇失蹤了二十幾個新兵!
製式盔甲、兵器以及腰牌盡皆不見!
感受著周圍官員的眼神,他隱隱感覺有些不對。
崇禎聞言大驚,問道:
“你說什麼?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是建奴來了?還是闖賊造反軍的一股流竄到了京師周圍?!”
張縉彥沒有直接回答,而是麵色一冷,隨後掏出一個粘著血的腰牌,說道:
“陛下,有人在現場發現了這個,據臣所知,應該是新軍的腰牌吧!”
王家彥聞言悚然心驚,看向張縉彥手中的腰牌,正是他們新軍的定製!
隨後,他感到一道陰冷的目光向他射來,張縉彥瞥了他一眼,冷笑一聲,大呼道:
“陛下,臣要彈劾兵部右侍郎王家彥,他縱兵掠奪、燒殺百姓,實乃罪大惡極!”
崇禎一聽這話,心裏頓時咯噔了一下。
……這幾天忙著練兵,倒是把他們幾個陳黨給忘了,這是要搞事情了呀!
他看了一下前麵的陳演,陳演半閉著雙眼,麵無表情。
很明顯早就知道了今日要發生的事,甚至他就是幕後主使!
眼見朝堂之上劍拔弩張,倪元璐出班奏道:
“陛下,此事疑點重重,張尚書怎知這腰牌不是有人故意仿製,嫁禍給新軍的呢?”
張縉彥冷哼一聲,說道:
“這個簡單,你們新軍的腰牌上不是有編號嗎,每個編號都是唯一,所以每個腰牌也是唯一的。”
“我手中的這一枚編號是八百零二十,若是你們找出一枚同樣是此編號的腰牌,那我這個就是假的!”
“可若找不到,你們新軍還有什麼話說?!”
王家彥一聽,頓時心頭大震,因為昨天晚上失蹤的新兵中,正好有一個是此編號。
難道這京郊的慘案,真是他的新軍做的?!
倪元璐正欲再辯,王家彥一聲清咳打斷了他,出班奏道:
“陛下,臣……臣有一事稟報,昨夜有二十幾個新兵離奇失蹤,若這腰牌是真……恐怕就是那幾個人的。”
“臣失職,臣有負陛下的重托,臣甘願受罰!”
崇禎大腦有些混亂,忙道:“王愛卿先不要攬責,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