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強度的訓練,和練習賽一直持續到晚上十二點,顧闌結束了最後一把單排,簡單複盤後,退出了遊戲。
二隊總人數較一隊更多,就算休息後也有不少成員在繼續比賽。他本想再留會,又怕方澤應在等自己,隻好收了心思,
住宿樓層,回到房間後,顧闌借著台燈的光線,簡單收拾了行李。
過道靜謐,又等了會,在確定無人他才帶著行李走了出去。隻是臨近拐彎,卻意外撞上了個二隊的成員。
蕭越琛,顧闌在二隊積分榜單見過這人的名字。實力和自己不相上下,正麵突圍能力很強。
生著一張病態臉,短發卷亂遮眸,唯獨五官還能看出這人隱藏起來的的容貌。
“ting神,這麼晚去哪兒?”蕭越琛打著哈欠問,輕暼了眼這頭紅發,少年過於白皙的肌膚有幾分晃眼。
行李箱太大,想不被注意都難。顧闌隨意扯了個借口,“出趟門。”
“……”戰隊十二點禁止外出,這借口說出來沒什麼信服力。
蕭越琛視線落在行李箱,而後笑了笑,徑直越過向前。
空蕩的走廊回蕩腳步聲,白瓷燈突兀的閃了幾下。夜間陰氣盛行,顧闌就算是封印了神力,也能清晰嗅到這人身上的鬼氣,濃鬱的近乎讓人窒息。
住在二隊的“鬼”,也不知是好是壞。
顧闌蹙眉,隨後拖著行李箱離開。
——
方澤應的門沒關,顧闌很容易就進了房間。一隊的住宿條件和二隊不同,偏偏這人還是方澤應,而依他的性子,這個地方早在入住前就連著裝修家具全改了一遍。
客廳帶走兩間臥房,以及單獨的沐浴室和衛生間。
“行李先放我房間。”方澤應放下手裏的水杯,走過來抓住顧闌的手,順從的往前帶。
屏風落地窗,配有一張大床,衣櫃嵌入牆體,黑白色調,和精修的家居室沒什麼區別。
方澤應道:“本來有兩間臥室的,但另外一件我被我拿來放了雜物,所以先一起睡。”他說著拉開衣櫃,已經收拾空出了一半。
“衣服掛這兒,有什麼缺的就和我說。”
顧闌應了聲,垂眸看著被方澤應攥著的手,“隊長……手。”
方澤應順著他的視線,鬆了手,“行李要我幫忙嗎?”
“我自己可以。”顧闌彎身放倒行李箱,打開從裏麵整理起衣物。
帶的東西並不多,歸歸整整,一眼盡收眼底。方澤應一掃還見到了上次顧闌在自己房間穿走的衣物。
被折疊著放在一個透明的塵封袋,保護的很好。
“ting,我還有不少私服。”
顧闌不解,方澤應補充,“如果你有收藏的癖好……”
收藏?
“沒有。”顧闌否認道,“隊長,我隻是……”他看著塵封袋裏被安放整潔的休閑服,一時想不出好的措辭,他原本也抱有其他心思。
“怕弄壞。”
“……”顧闌說完就反悔了,連自己都不信的理由,隊長又怎麼可能會信。
“……”越解釋越亂,顧闌支支吾吾的,隻好將方澤應的衣服還了回去,“總之沒別的意思。”
聽著顧闌嘴裏的解釋倒還不如神情來的真切。“不情不願”四個大字,此時清楚明了刻在這人臉上。
“ting,我不差這一件衣服。”
“衣櫃裏還有睡衣,想穿都可以。”方澤應說著,還特地把塵封袋交到了顧闌的手裏。
明明什麼都沒戳穿,但顧闌總覺得自己那點藏起來的小心思全被看了個透。和方澤應對話,總是討不著好。
十二點半,顧闌整理完行禮箱,去衝了個澡。電競圈熬夜是常態,等到真正和方澤應排上遊戲已經臨近淩晨一點。
第一場四排排了兩個路人,方澤應的指揮和應變能力通過遊戲很好的體現出來。前期的磨合,再到後麵的默契,兩人的適配度極高,比賽結果不出意外。
“你的打法和意識都不錯,如果和play他們一起,應該會更好。”
方澤應想起了網絡流傳的國際聯賽視頻,當時團隊裏就有顧闌。而在醫院醒來失憶後,自己也是通過那個視頻重新認識了這個人。
一個很模糊的印象,長相乖巧,不怎麼說話,但打起遊戲又帶著很強的突進意識。
方澤應原以為,自己和顧闌的這種關係更多來源於遊戲。但如今看來,恐怕並非如此,小男友的每個點,連著性子,說話和微表情,其實都戳中了自己的喜歡。
“隊長?”顧闌扯了扯方澤應的衣角,“是累了嗎?”看了眼手機時間,也是該休息了。
“我們休息吧,不打了。”
方澤應回過神,顧闌幹脆退出了遊戲,扯過被子搭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