餘夜伸出手,細長的雨絲落在他的手心,化作點點涼意。餘夜看向地上僅剩的半片草席殘渣,是你嗎……是你在哭嗎,李霜霜……

這場小雨隻持續了十幾分鍾,可已經足夠讓幸福村的村民欣喜若狂了。他們甚至脫掉了外麵的褂子汗衫,在雨裏搓著身子。

王河洋洋得意地對著王叔說道:“爹,俺就說,這幹旱是李霜霜搞得鬼名堂吧。現在李霜霜沒了,俺們村又可以變好了。”

雨停後,大家排成一排,沿著山路下山。每個人的臉上都洋溢著笑容,除了走在隊伍最後麵的三個主播。房棟小聲地說道:“這村子旱了一年多,怎麼突然就下雨了?難道村子最後滅亡不是因為幹旱?”

餘夜麵不改色地應道:“當然不是。我猜測,村子滅亡和李霜霜有關。”

“李霜霜?她不早死了嗎?現在連屍體都被我們燒了。”

聽了房棟疑惑的問話,餘夜笑了起來,露出兩顆小虎牙,“是啊。可是你忘記我們現在在哪了嗎?”

在哪?在鬼神隨時都會出沒的驚悚遊戲區!房棟哆嗦了一下,朝著已經走遠的杜子騰和餘夜喊道:“等等我啊!我怕!”

回到村裏,王嬸已經將飯菜做好,擺在了院子中間的大桌子上。除了幾大盆饅頭外,還有小小的一盤炒青菜和幾盤看不出是什麼肉的東西,但遠遠地就能聞到肉獨有的臊子味。

見大家回來,王嬸迎上前去:“村子裏頭下雨了,今天辛苦大家了啊。來俺們屋恰飯啊,我都炒好菜嘞。”

“行啊!謝謝嫂子啊!”

“那俺先回去跟俺媳婦講一聲,今天中午不在屋恰飯了。”

村民們也爽快地答應著,有的回去和家裏人說一聲,有的就直接進了村長家院子,端起碗筷,不客氣地就往碗裏夾了個饅頭。明明隻是下了一場小雨,可大家好像過年了那樣開心。

杜子騰搓了搓自己早就餓扁了的肚子,徑直就坐在了飯桌邊。旁邊,林暮桃、時詩和陳一諾端正地坐在旁邊。房棟走了過來,瞧了瞧自己的女朋友,開口問道:“一諾,你怎麼臉色這麼難看?”

陳一諾抬起頭,顫抖著聲音:“這個村子有問題!這個肉!你們別吃!”她抬起手指,指了指桌上那一盤肉片,煎得油光發亮,很讓人有食欲。

而杜子騰已經夾起了一塊肉,在嘴裏嚼著,聽了陳一諾的話,忙吐回碗裏。“呸,這肉怎麼了?不過,這肉好腥啊。”

陳一諾搖搖頭,“我也不知道這肉怎麼了……反正就有問題。”她們可都是親眼瞧著巧娘將這些肉從黑色壇子裏拿出來的,如果是真的豬肉的話……為什麼要藏的這麼封閉?

整個院子裏,除了杜子騰、林暮桃這六人端著碗食不知味外,其他村民們倒都是熱熱鬧鬧、歡天喜地的。酒杯碰著酒杯,筷子伸向肉盤裏。

一個大概四十歲的村民在嚐過那肉片後,又將筷子伸了進去,再夾起一塊,邊嚼著邊和王嬸嘮著嗑:“嫂子,這東西好啊,補身子。你家巧娘不是還沒生嗎?哪個送來的啊?”

王嬸笑著應道:“上個星期,大牛家媳婦生了,大牛特地送過來的。俺都沒舍得炒了,今天大家出力了,大家一起恰!”

“要得!謝謝嫂子啊!”

二壯邊嚼著嘴裏的饅頭,邊口齒不清地和王嬸說道:“嬸子啊,王河哥幫了俺蠻多。等俺媳婦生了,俺也送過來把你。”

“要得要得!那感情好啊。”王嬸聽了二壯的話,笑得樂開了花,又往二壯的碗裏夾了塊肉片。

一旁的主播將他們的對話聽得清清楚楚。

林暮桃臉色煞白,她說道:“我知道那些肉是什麼肉了。”

大家望向她:“什麼肉?”

林暮桃:“是胎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