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出機場,一股熱浪夾雜著雨絲撲麵而來,濡濕了陸越惜的頭發。
伍如容打趣道:“開水雨。”
甌城的夏天總是這樣,悶熱潮濕,像個大蒸籠似的,憋得人透不過氣來。
陸越惜聞言笑了笑,撐著傘上了伍如容來接她的車。
t2航站樓遠遠得落在後頭,她回頭透過車窗淡淡看了一眼,微翹的唇角即使在不笑的時候,也有種淺笑吟吟的感覺,像是很好親近,看久了卻又讓人感到總有股子說不出的睥睨冰冷。
她摘下臉上的墨鏡,鏡腿在手上轉了一圈:“這七年沒回來,變得還挺多。”
林立的高層建築多了不少,好多店鋪卻關門了,感覺記憶裏熟悉的一些街道也不複之前的樣子,變得更加忙碌嘈雜,不過整齊幹淨了不少。
“哪有什麼事是一成不變的呐?”伍如容目不斜視地開著車,瞅見一個紅燈放慢車速停下,耐心地等著前麵的長龍,“畢竟你一走就是七年嘛。這些年政府一直在搞市容建設,好多地方都變樣了。”
陸越惜“嗯”一聲,目光又落在外頭,好半天不吭聲。
黑眸倒映出外頭的車水馬龍,涼薄清淺,沒有多餘的情緒。
伍如容和她七七/八八地扯著一些生活上的瑣事,陸越惜微笑著耐心聽著,卻不搭腔。
待終於到了父親給她安排好的那棟別墅門口,伍如容下了車,邊幫忙給她拎行李箱,邊笑道:“你讓我打聽的,都給打聽好了。”
陸越惜正從包裏翻找父親寄來的鑰匙,聞言淡笑:“謝謝。”
“哎,不是我說,我是真沒想到你這麼癡情,這都多久了,七年了耶大小姐,人家現在和小女友幸福美滿,你真的要上趕子去拆散人家?”
伍如容絮絮叨叨的,拎著行李箱跟在她後頭,陸越惜聞言隻笑笑,語氣淡淡道:“有什麼東西想要,不是得靠自己搶來的呢?”
伍如容於是不說話了,老老實實和她一起走進別墅。
別墅地段不錯,坐落在精品別墅區裏,小區名字取得也好聽,叫榮錦。
帶花園的洋樓,三層高,內裏裝修更是稱得上奢華精致。高亮水磨地磚映著垂吊下來的十六枝北歐風水晶燈,清澈透亮。
客廳帶有吧台,上頭擺著的咖啡機和杯具擦拭得一幹二淨,往上一看,掛著的折鶴蘭青蔥鮮嫩,似乎被侍養得很勤快。
兩米高的酒櫃裏也擺著各式名酒,茶幾上甚至還放著一些幹果零食。
見伍如容有些驚訝,陸越惜解釋:“以前我爸常住,知道我要回來後他就收拾收拾把它給我了。”
伍如容了然,笑笑:“怪不得,看上去生活氣蠻重。”
陸越惜“嗯”一聲,去了廚房。廚房正對著外麵的那堵牆換成了落地窗,遙遙一看,還能看見外頭人工湖裏散養的白天鵝。
伍如容不會做飯,她自然不會把人家叫進來幫忙。在冰箱裏隨手拿了幾樣菜和兩袋掛麵出來,她開了火和油煙機,慢條斯理地做起了飯。
即使在英國,她也還是堅持吃中餐。外頭中餐館少,她便在公寓裏自己做,幾年經驗下來,她做飯的手藝還是很不錯的。
正利落地切著長條的廣東菜要下鍋,伍如容這家夥悠悠靠在廚房門框處衝她笑:
“剛有人給我發消息了,她們正在一酒吧裏玩,今天周六,估計她們會待很久。”
陸越惜看她一眼,點了點頭:“那吃完飯你就先回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