遲允皓下午一連接了幾個電話,都是他團隊的人打給他的。
到了晚上,遲允皓的手機才安靜了些。管明淞見他一臉沮喪,問他:“怎麼了,你那個title真的黃了?”
“哪這麼快有結果。昕姐找了相關團隊處理網上的言論,從下午到現在,輿論導向有所轉變,罵戰被壓了下去。同時她也在跟品牌方接觸,試探品牌方那邊的態度,目前沒有發現太大問題。我很相信昕姐的能力,但心裏還是有點慌。這個形象大使的title對我很重要。”
“他們給的代言費多?”管明淞問。
“這不是代言費不代言費的問題。拿下國際大牌的形象大使title,從此以後大眾對你的印象就會是,哇這個人好高級。營造一種高級感、逼格感,這是藝人包裝和宣傳的一種方向懂嗎。”
“很高深的學問。然而我不懂。”管明淞坐在沙發上,一邊看科教期刊一邊說。
遲允皓窩在沙發的另一頭,對管明淞手裏的科教期刊嗤之以鼻,“管博士你家除了這種無聊的書還有沒有點其他有意思的書了?”
管明淞把上次宋瑾風帶來的娛樂雜誌扔給遲允皓,“有這本,你看不看?”
遲允皓看到封麵,瞬間笑了,說:“這是宋瑾風自己買的吧?你不像是會買這種雜誌的人。”他一邊說,一邊翻開雜誌津津有味地看了起來。
遲允皓看到宋瑾風那篇專題采訪,看到最後一個問題時,抬頭看了管明淞一眼,問:“宋瑾風這話,他有意公開你?”
“不可能。”管明淞斬釘截鐵道,“他事業不要啦?他不可能放棄他的音樂事業。”
“也不一定就是放棄嘛,或許情況沒那麼糟不是?”
“那也沒有必要因為所謂的感情而給自己的生活、工作製造挫折。”管明淞淡淡地說。
遲允皓“哼”了一聲,“宋瑾風可沒給他製造挫折,他給我製造挫折了。”遲允皓哀嚎道:“管博士,我這次遭受了好大的挫折!你要補償我!”
“你找宋瑾風補償去。他是他,我是我。”
遲允皓有些奇怪,“管博士,宋瑾風這麼緊張你,可我怎麼覺得你對宋瑾風有些冷淡呢?”
“這不是冷淡。而是我希望兩個人能夠保持相對獨立。”
“可愛情難道不是全心投入和相互依偎嗎?相互獨立是個什麼鬼?”
管明淞把手中的教科期刊一放,很嚴肅地跟遲允皓討論起了這個話題:“全心投入?相互依偎?然後呢,做著白首不相離的美夢?”
“不然呢?”
“白首不相離,是一個謊言。每個人都是獨立且孤獨的個體。人這一生中會遇到很多人,也會因為各種原因與這些人分開,每個人都隻能陪你走一段路,隻是路的長短區別而已。愛情亦是如此,不管開始時有多激情四射,總有散場的一天。既知結果,不如早做準備。”
遲允皓歪著頭看了管明淞許久,若有所思地說:“管博士,我發現你有點渣男體質哦。”
“什麼?”管明淞活了二十幾年,第一次有人用“渣男”這個詞來形容他。
“你不相信愛情,不信任另一半,以分開為目的來談戀愛,這樣會給另一半製造痛苦,可你對另一半的這種痛苦置之不理,因為你覺得是理所當然的。”遲允皓一針見血。
管明淞一愣,隨後笑道:“你這小孩聊起感情來一套一套的。”
“管博士,別看我比你小,我的感情史可比你豐富多了。你不知道我泡過多少吧、約過多少人、睡過多少人……”
“停。”管明淞做了個暫停的手勢,“我不想聽小孩的情史。”
遲允皓沒停嘴,繼續說道:“可我依然期待並相信真愛。”
管明淞白了他一眼,“我泡吧、約炮,可我是個好男孩?”
遲允皓用力地一點頭:“對。”
夜深了,遲允皓趴在管明淞家的窗台前看外麵的夜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