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管明淞做好了早飯,叫管雪起床吃飯。他在早餐快好的時候就叫了一遍管雪,管雪在房間裏回應:“起了起了。”
然後她沒出來。
管明淞做完早餐,再叫了一遍管雪,管雪又應:“來了來了。”
她還是沒出來。
當管明淞把碗筷擺在桌子上時,管雪才半閉著眼睛從房間裏走出來,她站在管明淞麵前,挑釁似的打了個招呼:“早啊,渣男哥哥。”
“不早了,渣女妹妹。”管明淞淡淡地說。
管雪刷完牙坐在飯桌前,管明淞問她:“為什麼我叫了兩遍你都沒起來?”
管雪打了個哈欠,說:“叫兩遍算什麼,在家管修齊得叫上四五遍我才起。”
“下次,我叫第一遍你沒出來,我早餐就不做你的份了。”管明淞非常嚴肅地說。
“不做我不吃了唄。”管雪撇撇嘴。
管明淞挑了挑眉,說:“不吃的話你損失很大。”他一邊說,一邊把一碟蝦仁雞蛋推到管雪麵前。
管雪先是滿不在乎地嚐了一筷子,隨即露出驚豔的表情,然後發出鬼哭狼嚎般的驚歎聲:“好好吃啊!”
當然好吃,挑嘴如宋瑾風都挑不出自己這道菜的毛病來,隻能跪地叫爸爸。管明淞得意地想。
這個念頭一冒出,管明淞就低不可聞地歎了一聲氣——他和宋瑾風生活太久,以至於毫不起眼的小事都能與宋瑾風聯係起來。
管雪眼冒星星,崇拜地看著管明淞,一臉討好地說:“我起來,我起來,以後你叫一遍我就起來。不過你為什麼做菜這麼好吃啊,肯定不是遺傳管修齊的,遺傳你媽的?”
管明淞淡淡地說:“不知道。”
管雪邊吃邊說:“管修齊給我發微信,說放寒假了,讓我先在你這呆著,順便補一補數學。”
管明淞麵部抽搐,合著管修齊把燙手山芋扔給自己了?
管明淞喝了一口湯,一口回絕:“不教。請我補課很貴的,管修齊沒給錢。”
管明淞懶得教,管雪更是懶得學。吃完早餐後,管雪說要出去逛商場,管明淞想到這丫頭昨天剛剛策劃完一場幫派混戰,怕她又出去找什麼社會青年,安全起見,管明淞跟著她一起去。
管明淞帶管雪去了附近最大的大型商場,問她要買什麼,管雪用看鬼一樣的表情看著管明淞,說:“誰跟你說逛商場一定要買東西?是逛,不是買。”
這棟大型商場是某位知名建築師設計的,設計感很強,有一整麵的玻璃牆,陽光照進來時非常美。管雪在商場裏麵逛的時候,目光卻不放在琳琅滿目的商品上,而是老往玻璃牆外瞟。
管明淞覺得奇怪,也往玻璃牆外看,卻看見玻璃牆外的一個草地上,站著三個染頭發的社會青年,每個人都倚著一台黑灰相間的機甲風摩托車,其中染藍灰色頭發的那個像是他們的老大,正直勾勾地看著管雪。
管明淞玩機車的,一眼就看出那三台車都是kawasaki的新款車型。
管雪跟那個老大隔著一麵玻璃牆眉目傳情,愣是把管明淞當成了空氣。眉目傳情了好一會後,管雪對管明淞說:“我看見熟人了去打聲招呼,你先回去吧,晚上我自己回你那。”說完她就想往外跑。
沒想到管明淞一把抓住了管雪的手臂,他的臂力奇大,讓管雪無法動彈。
“你幹嘛!”管雪皺眉。
管明淞沉著一張臉,凶得可怕,他一字一句對管雪說:“不許去。”
管雪不服氣,剛想開口說些什麼,管明淞卻沒給她說話的機會,他冷冰冰地對管雪說:“天天跟這些人混在一起,你以為你厲害、你威風是不是?你教唆別人打架,你得意洋洋地跑了,但你有沒有想過,這世上誰都不蠢,等那些人回過神來,知道自己被騙了,回過頭來找你報複,就你這細胳膊,落在一群混混手裏你以為會是什麼下場?”
管明淞的語氣冰冷又嚴厲,竟然把管雪嚇得打了個寒戰。
管明淞下巴往玻璃牆外點了點,“外麵那些人,我不知道是誰,但看起來都比你大上五六歲的樣子,幾個二十多歲的社會青年,想騙你這個未成年少女難道不是隨隨便便的事?你要是出事了,就算你自己不在意你自己,管修齊,你外公外婆,你的班主任,哪個不得嚇得丟掉半條命?你能給人省省心嗎?”
管雪被管明淞說的臉上一陣紅一陣白,她咬著牙,恨恨地去瞪管明淞。她用盡全部力量想掙脫管明淞,可管明淞就是不鬆手。
管雪見如何掙紮都無濟於事,幹脆停止了無意義的舉動。她盯著管明淞的臉看了許久,忽然狡黠地一笑,跟一隻狐狸一樣。
“哥哥啊!我……我不想跟你走,那是亂倫啊,你放開我吧!”管雪突然尖叫道。
管明淞的眼睛瞪得跟銅鈴一樣大,當場石化。他的腦袋像被人用大錘子一下一下地錘,“咚咚咚”地在那響。他艱難地扭過脖子看周圍的路人,果然,路人們全都驚恐地看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