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管明淞臉色一變。
管明淞掛了遲允皓的電話,迅速往舞台方向跑去。管明淞是第一次來這裏,但他的空間感要比一般人強,他迅速在頭腦中畫出了立體地圖,確認了宋瑾風的方位。
警報鈴一直在響,管明淞一邊找人一邊在心裏倒計時,他必須找到宋瑾風,必須。
舞台下方升降台,管明淞一眼就叼中了跟隨一群工作人員往外跑的宋瑾風。還未等管明淞露出笑容,倒計時結束,炸彈引爆,“轟”的一聲天搖地動,劇烈的爆炸聲震破人耳膜,舞台在坍塌,巨大的鋼板從空中轟然降落,一瞬間仿佛世界末日降臨。
此時的情況太過混亂,宋瑾風落了單,突然他經過的一麵牆劇烈晃動,高處的牆板折斷,往下墜落。就在宋瑾風六神無主之時,管明淞不管不顧地衝了過來,他抱住宋瑾風,把人推進三角形的牆角內。這時無數墜落物下落,砸出可怕的聲音,而萬分幸運的是,管明淞和宋瑾風所在的三角區形成了一個能容身的空間,一塊牆板斜斜地搭在三角區上方,剛好為他們擋住了下墜物。
宋瑾風驚魂未甫地抓著管明淞,驚恐得發不出聲來。
管明淞大汗淋漓,他喘著氣,抱著宋瑾風的手在發抖。宋瑾風毫發未損,管明淞雖然被砸傷了小腿,但在這麼大的事故麵前,這已經算是小傷了。
在這個狹小的三角空間外,爆炸導致的坍塌還在繼續,世界仿佛搖搖欲墜,管明淞和宋瑾風相擁著彼此,仿佛躲在一葉扁舟之上。
“你的腿……腿怎麼樣……”宋瑾風語無倫次道。
管明淞輕輕搖了搖頭,說出了他最常說的兩個字:“沒事。”
宋瑾風抱著管明淞發抖。
“救援很快能夠到來。瑾風,我們會沒事的。”管明淞安慰道。
外麵的世界漸漸安靜了,一片黑暗,寂靜無比。沒有發生第二輪爆炸,這是幸運的。
管明淞抓著宋瑾風的手,說:“還好你在,瑾風。”
宋瑾風沉默了一會,回握住管明淞的手,輕聲道:“我都知道了。”
“知道什麼?”
“何為之催眠你的事,和你去看心理醫生的事。霍文楚告訴我的。”
管明淞驚訝道:“文楚跟你說的?你們不是一直不和嗎?”
宋瑾風沒有解答管明淞的疑問,而是用顫抖的聲腔大聲對管明淞說:“你為什麼不告訴我?”隨後他的音調降了下來,說:“你去看心理醫生的時候,重新進入催眠狀態,麵對黑暗的童年時,一定特別痛苦吧。”
管明淞張了張嘴,卻沒出聲。
宋瑾風懊惱道:“你痛苦的時候,我卻不在你身邊。你下次再去看心理醫生,一定要告訴我。”
管明淞手忙腳亂,他說道:“怎麼說呢……其實也不能說是痛苦,其實我早該去看醫生的。何為之催眠我或許並不是一件壞事,如果不是他,我就不會去看心理醫生,我不去看心理醫生,就沒辦法解開心結,我可能會繼續一邊逃避感情一邊自相矛盾地活著,自己跟自己擰巴,就像過去那樣。”
宋瑾風緊緊地抱住了管明淞。良久,他對管明淞說:“何為之那個人,是有些古怪,但我沒想到這麼古怪。”
“古怪?”
“嗯。你知道何為之是怎麼成為作詞圈的大神的嗎?”
“不知道。”
“他這個人,好像是憑空出現的一樣,他沒有經曆過蟄伏期。他空降到作詞圈,一來就是大神。他寫詞就沒有過青澀期的階段,寫的第一首詞就十分成熟,所有人看了都讚不絕口。”
“沒有經曆過小透明時期,一來就是大神?或許是因為他天賦極高的緣故呢?”管明淞說。
“他的資料上隻有高中經曆。從他高中畢業到寫第一首詞出名之間的那幾年,他的履曆一片空白,像是被誰偷走了時間一樣。”
管明淞搓了搓自己的手臂,笑道:“這怎麼給你說得神乎玄乎的。”
黑暗中管明淞看不到宋瑾風的表情,但他能想象到宋瑾風現在一定撇了撇嘴,露出一點臭屁的表情。宋瑾風說:“那可不,娛樂圈神乎玄乎的東西多了,好多人都迷信,他們去泰國請小佛,相信拜了就能紅。”
“那你迷信不?”
“我?我是無神論者,當然不迷信。”
閑聊之餘,管明淞摸了摸宋瑾風的衣服,問:“你怎麼穿這麼薄?”
“演出服,當然薄了。”
“我今天穿的羽絨服很寬大,應該能裹住兩個人,你快鑽進來。”
宋瑾風笑眼彎彎,不正經地說:“你不怕我貼著你忍不住做點什麼事?”
“要是在這當口你還有亂七八糟的心思,那我是真服了你了。”管明淞吐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