右耳酒吧坐落在風景秀美的西山路上,位於東湖風景區之內,鬧中取靜。這個酒吧在H市小有名氣,不僅有自己固定的駐唱歌手,更時不時會安排明星過來捧場,酒吧分為動靜兩個區域,客人各取所需。
自從嫁給舒雲逸後,穆冉便很少來這種場合,可今天,她迫切地需要發泄胸口的那股悶氣。
“幹了幹了,我媽不是說女人要有男人滋潤澆灌才會煥發出驚人的女性魅力嘛,那舒雲逸到底有沒有滋潤你啊?”一旁的聶天然拿著一個酒瓶子,吆喝著就撞在了穆冉的酒瓶上,“說實話,他是不是萎了?萎了你就一腳踹了他!”
穆冉忍不住就想笑,閨蜜就是這用處,刻薄起來比誰都刻薄,可護短起來也比誰都護短。聶天然從高中開始便和她廝混在一起,大學裏兩個人同校不同係,一直都是孟不離焦,焦不離孟,結婚後她看不慣舒雲逸,兩個人這才聯係得少了一點。
這家夥每天仗著她一張娃娃臉到處騙人,和同學好友在一起就吹噓自己青春永駐,連男朋友都沒找過一個,把她爹媽給愁的,都恨不得把她打包送人倒貼嫁妝了。
“對,讓他見鬼去。”穆冉將手中的一瓶啤酒咕嘟咕嘟地喝完,用力地拍在了桌子上,一旁坐著的男人忍不住看了她一眼。
四周的搖滾樂震耳欲聾,兩個人說話都扯著嗓子,一輪酒喝下來,心頭的鬱氣還真的消掉了不少。
“我一直以為我會是你最後的歸宿。”聶天然的聲音很響,旁邊的人都朝著她們倆看了過來。
穆冉搭著她的肩膀,合著鼓點嘶吼了起來:“你是我的玫瑰你是我的花……”
DJ正放著一首英文搖滾,被她這麼一攪合,曲不成調,旁邊的人都看了過來,好幾個人都衝著她們倆舉起了手裏的酒杯。
聶天然朝著他們拋了個飛吻,笑嗬嗬地和穆冉靠在一起,搖頭晃腦地跟著唱:“你是我的愛人是我的牽掛……”
兩個人的酒瓶一碰,那聲音在強勁的鼓點中終於跑了調,穆冉笑得彎下了腰去,眼中晶瑩一片。
等她起身的時候,那一點瑩光已經散去,聶天然又吹了一瓶啤酒,在中間的舞池中扭動著身體,衝著她招手。
旁邊的男子湊了過來,不知道說了一句什麼,穆冉頭暈乎乎的,沒聽清楚,她衝著那人擺了擺手,走到聶天然身旁,也隨著音樂搖擺了起來。
聶天然的酒量比她好,仗義地擋在穆冉身前,斜著眼睛看著那男人:“幹什麼?你想泡她?別做夢了,她是我們的係花,當初多少人追她你知道嗎?後來成了我的人。”
那男人笑了起來,搖晃的燈光下,穆冉依稀看到那人的眼睛黝黑,嘴唇中剛好露出了幾顆潔白的牙齒,在燈光下令人目眩。
穆冉忽然便想了起來:舒雲逸也有這麼一排漂亮的牙齒。
很早以前,她曾經和一群人跟著舒家兄弟去海邊的別墅小住,那時候太年輕,鬧了個通宵,在露台上躺得橫七豎八的,說是直接起來看第二天的日出。
結果,太陽出來的時候,好多人還睡得正香,她不知怎麼就醒了,剛支起身子便看到不遠處的欄杆旁,舒雲逸正攬著伍葦葦的腰,專注地看著她,那張緊抿的薄唇微微咧了開來,剛好可以看到那排雪白漂亮的牙齒。
那抹金色的晨光在他的身後,映襯著這抹笑容,當時她就在想,要是他能對著她這樣笑一笑,讓她幹什麼都行。
隻可惜她什麼都幹了,舒雲逸的笑容還是一個不可觸及的奢侈品。
她的身子被人用力地晃了晃,她定睛一瞧,聶天然把她拉到了酒吧的另一頭,十分警惕地道:“喂,你對剛才那男人笑得那麼歡幹什麼?那人長得是不錯,不過怎麼看都帶了幾分邪氣,咱們少沾惹。”
“我有笑嗎?”穆冉好笑地摸了摸自己的臉,“行了吧,你別草木皆兵了,真當咱們倆是仙女下凡嗎?”
兩個人正說著,穆冉的手機震動了起來,裏麵實在太吵,她隻好往外走去。厚重的鑄鐵門將裏麵的嘈雜隔絕了,夜晚的空氣帶著幾分清冷,她深深地吸了一口氣,接通了電話。
“小冉生日快樂!”一個爽朗的聲音響了起來,正是小叔舒雲展,兩個人從小青梅竹馬一起長大,年歲相差無幾,算得上是無話不談的好朋友。
“咦,花花公子怎麼記得我的生日?真是太榮幸了。”穆冉笑著說。
“你太沒良心,我今天特意回家給你慶生,結果你不在,禮物給你放著了,記得我生日的時候加倍還回來。”舒雲展調侃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