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手拿著筷子吃飯，一手按手機在耳邊接聽：“師兄？”
“你下午是不是要去醫院？”
“嗯？”
“哦。我的意思是說，你下午要送我去一趟醫院。”
我咬住筷子頭，納悶，師兄這是要鬧哪一出！
“師兄哪裏不舒服嗎？要去醫院。”
“嗯……醫生讓我去換藥。”
醫生昨天有說讓他去換藥？！我心中萬分沒理解到師兄的這番話。
“那是去昨天的那個醫院？”
“不。我們去市一院。”
我更加納悶，就這麼巧？
從剛才接通電話，師兄開口的第一句話我就覺得哪裏不對。
“師兄為什麼去市一院？”
“我有朋友在那兒，去換藥什麼的，都方便。”
經師兄這麼一說，我的確想起他有個醫生朋友在市一院。可是……不對，還是不對。
下午，本打算先直奔醫院，再轉去實驗室。結果因為師兄說要去市一院換藥，我得先開車去實驗室接他，再轉去醫院。
三點完課，三點半接到師兄。
開車去市一院的路上，我把副駕駛坐著的師兄反複打量。
“幹嘛老是看我？”師兄目不斜視向我發問。
“師兄真的是去換藥？”
師兄扭頭轉向我：“不然呢？”
不對！不對！我沒記錯的話師兄的那位醫生朋友是心理學、神經科醫生。師兄胳膊腿壞了，又不是腦子壞了！
“師兄，你的朋友在醫院哪個科室？”
“神經。”
“市一院神經科醫生也瞧外科？”
師兄眼神頗有深意看著我：“你懷疑我說謊？”
我旋即一笑：“哪兒能啊，師兄。我就是好奇，怎麼師兄突然換醫院。”
“我不是說了嗎？我朋友在這個醫院，各個方麵方便。我不太喜歡陌生人碰我。”
“可你朋友不是不是外科醫生嗎！你來市一院也不能是他來給你換藥啥的呀！”
“還真是他來幫我換。”師兄眼神堅定的看著我說，“從小我受傷都是他幫我處理。”
從小？
我這倒是第一次聽師兄提起。之前知道師兄有個醫生朋友是我當時從樓梯上摔下來，被師兄送進市一院，看見他和一位醫生交頭接耳，像是朋友的樣子。沒想到既然還是個竹馬之交。
那就說的通了。這麼好的交情，昨天師兄出事，今天朋友得到消息，讓他去醫院，親自瞧一下，也是情理之中。
打消心中疑惑，我專心開車，四點差不多就到了市一院。我把師兄送到他朋友辦公室門口，便要離去。
師兄抓住我，問：“你去哪兒？”
“我有個朋友在這兒住院，我去看望一下他。”
師兄眼神動了動，像是有話卻沒說，最後丟出倆個字：“去吧。”
我匆匆到櫃台，我問到了秦小海的病房。這小子也是嬌貴，住單間vip。
我在門口敲門。
隨後從裏麵傳來“請進”的聲音。
這個聲音，我有好久沒再聽到了。
大概兩年吧，兩年沒再聽到過他的聲音。
我推門而入，裏麵病床上秦小海清瘦的身子穿的是病號服，光潔蒼白的臉在白熾燈下，更顯蒼白，看起來一如初見時那樣，柔弱，陰鬱，惹人憐。
“小海～”我輕聲喊了他一聲。生怕大點聲，把人喊沒了。畢竟我也是有兩年沒見他這個人了。
秦小海看見是我，小嘴微張，眼珠顫動：“阿默～”
阿默！
對，也隻有秦小海會這樣叫我。
文藝又親呢。
我從頭到尾都沒聽慣這個叫法，但還是隨了他這麼叫。
阿默，說起來也是有兩年，沒有聽別人這樣叫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