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日前盜取劍仙訣的人,就是盜聖莫淺。”
小二說完,盯著慕少琛的眼睛抿嘴點著頭。他以為慕少琛聽後會露出恍然大悟或者震驚非常的表情,可沒想到,眼前人竟毫無波瀾,甚至微皺了眉頭迷茫的看向一旁的雲星辰。
小二撓撓頭,覺得這位少俠不按套路走。
一旁的雲星辰則看著一臉迷茫的看著自己的慕少琛,心想他肯定是連“盜聖莫淺”都沒聽過。雲星辰無奈一歎,冷著臉道:
“莫淺是北瑞第一神偷,相傳天下沒有他想偷卻偷不到的東西。這人行蹤詭異、漂浮不定,一般不亂現身。但凡他現身,必然是要攪得江湖亂作一團了才罷休。”
“哦。原是這麼淘氣的人。”
慕少琛好似受教了似的乖巧點頭,看得雲星辰故意板著的冷臉繃都繃不住,憋笑得嘴角都微微有些抽搐。
慕少琛看著他憋笑的嘴角,覺得這人雖愛裝模做樣,但好像人也不壞,便自己笑起來,心裏對雲星辰的不喜又少了幾分。
雲星辰見慕少琛盯著自己笑,微有些難為情,便清了清嗓子不再看他,轉而向小二問道:
“你是如何知道盜取劍仙訣的是盜聖本人?”
小二又抓著衣襟退了兩步,拿半邊背擋住自己的胸口,答道:
“這你別管。總之,這消息千真萬確。盜聖現下已經拿著劍仙訣離開樊城往南去了,你若不追,指不定他已經到了哪裏。”
雲星辰聽罷眼皮一跳。
往南?南邊有天一教,若盜聖是受天一教所托前來盜決,他之後必然是要將劍仙訣交給天一教的。若天一教拿到全本的劍仙訣,那就糟了!
思及此,雲星辰突然站起來拔出佩劍,將劍抵在小二脖子上。小二嚇得腿軟,差點沒跪下來。
慕少琛見此也嚇了一跳,趕緊起來抓住雲星辰的手,深怕這脾氣暴躁的家夥突然大開殺戒起來。
“雲星辰,你做什麼?!”
雲星辰沒理他,而是用左手將他推遠了些,右手的劍還是穩穩的抵在小二的脖子,既沒傷及小二分毫,又不容他動彈。
“你說的可是當真?如果敢騙我,小心你的腦袋!”
小二帶著哭腔答道:
“這位爺,我就一介草民,豈敢胡編亂造騙二位錢財?若不是剛才這位爺給的錢比我小命還貴,我哪裏敢讓自己無端攪入江湖風波、告訴你們這個呢?”
雲星辰斟酌了下,料想這小二也沒那個膽子騙自己,於是便收了劍,轉身對慕少琛道:
“事出緊急,我這便南下去追盜聖,你且替我回莊稟明師父。”
雲星辰說罷,便要轉身離去,慕少琛趕緊一把抓住他的手臂攔下,
“我同你一起去。”
“你不可同去。”
“你不能去!”
雲星辰和小二的聲音同時響起,雲星辰和慕少琛奇怪的看向緊張的小二,然後慕少琛抓著雲星辰問小二道:
“為何我不能去?”
小二眨了眨眼睛,腦子飛快的想了想,答道:
“聽聞您是劍仙訣的涉案人,萬劍山莊還等著您跟朝廷交差呢。若您走了,萬劍山莊交不了差,到時候朝廷怪罪下來,說不定還會殃及我們這些無辜百姓。”
雲星辰聽罷覺得有道理,便對慕少琛恐嚇道:
“你別想趁機逃走。你乖乖回去等著朝廷的人來,若你趁我走了便逃跑,小心我回來砍斷你的腿!”
慕少琛本想說,跟朝廷解釋簡單得很,不過是他給舅舅書一封信的事。可又想著說了可能會引起不必要的麻煩,便改口道:
“那你告訴我你要往哪裏去?我解決完朝廷便去尋你。”
“我怎知盜聖要往哪裏去?你到時候往南尋著我們的蹤跡跟來便是。”
雲星辰說完,一把甩開慕少琛的手,飛快的走了。
雲星辰走得急,出了客棧便輕功飛去,也沒注意到,對麵酒樓二樓雅間的窗前,正站著一個頭戴白紗鬥笠的白衣人正盯著他看。
見他飛遠,白衣人才轉了轉手中的玉笛,哼笑一聲,搖了搖頭將窗子關上。
他獨自坐在桌旁飲了一會茶,酒樓的掌櫃便來報。
“幫主,瑾玉姑娘派人來問,說是傅允珩的弟弟惹她生氣了,問她能不能揍他們?”
白衣人聽罷忍不住噗嗤一笑,又立刻捏了拳在帽紗後蓋住嘴假裝咳嗽一聲,才道:
“你叫人去同她說,別忘了我為什麼派她去傅家。她若討不得傅家人的歡心,她就不用回來了。”
“幫主,您都招了傅允珩三年,這人都油鹽不進的。在我看來,他就是個坑蒙拐騙偷的臭石頭,咱們何必非要招他進來?”
白衣人拿起桌上的玉笛又轉了轉,勢在必得道:
“這你就不懂了。此人不但機靈又及擅長易容和喬裝,還能屈能伸能藏,便是我們行腳幫要查他也不容易。如此比泥鰍還滑溜的人,於我、於行腳幫,都是有大用處的。”
“可他在傅家畢竟隻是個不討喜的庶子,您派瑾玉姑娘到傅家,便是她再討傅家人的喜歡,難道還能叫傅老爺把兒子賣給我們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