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的杜川和玉兒已是看呆,慕少琛則是習以為常、麵無表情的走過來看著已經呆得合不攏嘴的杜川,聳聳肩。
被震撼到的杜川,終於收回了驚呆的表情,然後伸出自己的雙手張張握握看了看,才又不甘心的抬眼看向慕少琛。
“咱們再比蹴鞠!”
當然,杜川蹴鞠也是厲害的。那風流眼製得僅比蹴鞠大那麼一點點,又立於一丈高處,若不是杜川時常練習,他也沒辦法一射既中。隻是,這種對尋常人來說十分困難的運動,對一個常年習武的人而言卻再簡單不過,慕少琛一腳勾住蹴鞠,連顛一下都不用,直接上腳一踢,那蹴鞠便好似炮彈似的直接穿過風流眼,飛出院牆不知去向了。
輸了比賽還丟了個蹴鞠,杜川更不高興了,桃花眼圓瞪,一臉不甘心道:
“再來!這次咱們比捶丸!”
慕少琛又聳聳肩,他讓杜川一隻右手,僅拿左手揮杆,便輕輕鬆鬆的將杜川準備擊入洞穴的球丸擊走,然後再一杆擊入自己的洞穴。
“再來!”
杜川不甘心,這次更是發了狠的進攻,兩人球仗相撞,杜川兩手不敵慕少琛一手,見自己用球仗攔不了慕少琛,便幹脆雙手握著球仗,拿自己的上半身撞向慕少琛的胸口。
杜川本就偏瘦單薄,窄窄的雙肩同女子的差不多,他上身這麼一撞,倒進慕少琛懷裏,倒像是被長臂寬肩的慕少琛抱了個滿懷似的。
慕少琛沒想到杜川居然輸急了便耍賴,更沒想到杜川身子骨嵌在他懷裏,那竹葉香竟如此清冽沁人,嚇得他慌了神,又條件反射的伸手將杜川推了出去。
這次他是慌了神,下手沒注意輕重,竟將杜川直接推得連退數步後整個人摔到了地上。隻聽兩聲“咚”的悶響,杜川的右手肘和後腦勺便狠狠的撞到了地上。
“啊!”
“公子!”
杜川驚叫著跌到地上,頭被撞得眼冒金星,右手肘疼得他眼淚直流。他左手一會捂著後腦勺,一會抱著右臂,痛得蜷在地上起不來身。
玉兒心疼壞了,先於慕少琛衝到杜川身邊將他抱扶坐起,然後跪在地上,將杜川的頭枕到自己的胸口,再緊張的看向他的後腦勺。
“公子,你要不要緊?疼不疼啊?”
玉兒的手在杜川的後腦勺輕輕撥弄了下頭發,想摸又不敢摸,一會兒指尖竟碰到了淡淡的血絲,她心疼得瞬間哭了起來。
“流血了”
已經走過來半蹲在一旁的慕少琛聽罷,趕緊又緊張又內疚的想伸手去查看。可又見杜川整個頭靠著玉兒的胸口,他伸到半空的手竟沒了著落。
“好疼”
暈靠在玉兒懷裏的杜川帶著鼻音叫疼,聲音委委屈屈的,聽得慕少琛心頭像被人擰巴了似的難受。於是他也顧不得男女有別,從玉兒懷裏攬過杜川的脖子,便輕輕的將他轉向自己的懷裏,讓他靠著自己。
慕少琛抱著杜川的肩頭低頭查看了他後腦勺的傷口,見傷口不深隻是磋傷了些皮毛,心下才鬆了口氣。可又見杜川暈乎乎的,也不知是不是傷到了內裏。慕少琛也不敢冒然伸手去摸,隻能伸出手掌調起真氣,隔空向慕少琛的後腦勺輸起真氣。
片刻後,慕少琛才低頭看向懷裏的杜川,低聲問:
“頭可還疼?暈不暈?”
難得慕少琛也有溫柔的時刻,杜川靠在他懷裏,忍不住就更委屈道:
“頭不疼了,可我手肘疼你壓得我更疼了。”
聽到杜川的話,慕少琛趕緊捏著杜川的雙肩將他推離了些自己。
而被慕少琛這麼一晃,杜川才好的腦袋又暈了些。他氣得用還有些濕漉的眼睛瞪向上方的慕少琛,見對方愧疚又無措的表情傻乎乎的,忍不住轉怒為笑,罵道:
“好個心狠手辣的莫少俠,你若再用力些,我就該去尋我那九泉之下的娘親了。”
慕少琛從上往下看著那雙似嗔似笑、又濕又亮的桃花眼,此刻黑白分明的眼睛好似整個都被自己占著,映的全是自己的影子;而那長而濃的睫毛上還掛著幾粒小小的淚珠子,撲閃撲閃的好似發著光。
慕少琛心下又是一顫,突然就感覺渾身燥熱起來,也不知自己是突然泡了熱湯還是曬了烈日,臉上滾燙得很。他看著杜川丹唇皓齒張張合合,卻也聽不清他在說些什麼,隻覺自己的心跳如擂鼓般震得他耳朵發麻。
片刻後,慕少琛才想起來怕自己這麼響的心跳會讓杜川聽到,於是放開了杜川猛然站了起來。
杜川本來還在調侃慕少琛,可見他一言不發還突然放開自己站起身,還以為他又被自己說得不高興了,便揮了揮左手,讓玉兒將他扶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