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了籍的自然是分不了了,可若是那些未經開墾的荒山野地,又當如何?”
“荒地?”
“沒錯。那些荒地無人耕作自然也未入籍,若是有人將其開墾出來,再經官府立契入冊,那它們不就有主了?如此一來,流民既有地種有了收成得以安生,朝廷又多了田籍多了稅收,豈不是兩全其美?”
“此法甚好。如此兩全其美的法子,之前怎就沒人想到?”
杜川哼笑一下,搖搖頭道:“怎會無人想到,隻是沒人敢做、願做罷了。”
“這又是為何?”
“百姓不敢去開墾,是怕荒地開成了良田,要麼官府不發地契鳩占鵲巢,要麼被征高額賦稅入不敷出;而官府不肯鼓勵百姓開荒,是因為我朝明文規定,百姓若向官府申請開墾荒地,官府若批準了,那他們非但三年內不得向該地征稅,還需向開墾者免費提供種子和租借耕牛。這對官府來說,是一筆不小的費用,弊大於利,他們自然是不願的。”
“如此說來,你的辦法也不可行啊?”
“可不可行,那要看是誰做、怎麼做才行。”
慕少琛見杜川一臉老謀深算、胸有成竹的樣子,知道此人定是心有妙計,便催促道:“你別跟我打啞謎,你定是知道該如何做的,對不對?”
杜川盯著指甲玩了會,才慢悠悠看向慕少琛道:“你想讓我幫那些流民?”
“當然!”
“可我幫他們,於我有何好處?”
“行俠仗義何必計較得失?”
“我同你又不一樣,我隻是個生意人。”
“那你想要什麼好處?”
聽到慕少琛的回答,杜川高興的笑了,明明是奸計得逞,卻非要吊人胃口道:“不急不急,容我再想想。”
這時送水的小廝已經將浴桶打滿了水,丫鬟也已將洗浴用的東西備好,杜川站起身走過去用手試了試水溫,滿意的點點頭,再轉向慕少琛道:“先不說那些了,你趕緊過來洗澡,此時水溫剛好。”
慕少琛雖然不滿杜川故意吊著自己,可也知道若杜川有意吊他胃口,他再逼問也無用。於是隻好也跟著起身,還一邊走一邊解自己身上的衣服。
杜川沒想到慕少琛如此不避嫌,有些意外的愣在那。而後他幹脆就站在桶邊用扇子遮住半張臉,然後挑起一邊眉毛,露出一雙勾人的桃花眼盯著慕少琛走近。
當慕少琛脫了外袍和中衣走到桶邊,開始解褻衣的衣帶時,抬頭忽見杜川用一雙含笑勾人的桃花眼上下掃視著自己,頓時又把褻衣攏緊,還不自覺的抱住上身道:“你出去。”
杜川見慕少琛突然又難為情了,覺得他的反應好玩,便又逗弄心起,收起了折扇走過去,伸手去扯慕少琛的衣帶。
“弟弟不用害臊,你有的我都有。來,哥哥替你寬衣。”
慕少琛沒想到才幾日不見,杜川這愛戲弄他的毛病又更甚了,連給他寬衣看他沐浴的事都做得出來。於是趕緊拍掉杜川的手,小跑兩步繞到木桶的另一邊去。
“用不著你幫!非禮勿視,你趕緊出去!”
“你不是想知道我要如何幫那些流民麼?我若出去了,如何同你說?”
“等我洗好後你再進來與我說就好。”
“不可不可,你洗好後,還要同我去一個地方呢。”
杜川不依不撓,笑嗬嗬的追著慕少琛,就想扯他衣服。慕少琛跑了兩圈,煩了,幹脆轉回身,抓住杜川的一隻手臂將他扭轉了身,然後不容分說的就將他押向門口硬推出門去,再“砰”的一聲鎖上了門。
杜川在門外叫了兩聲又拍了幾下,見慕少琛當真不理自己,才笑著走開了。房內的慕少琛聽到杜川走了,才終於放下心來,脫了衣服好生給自己洗了個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