停止運功的慕少琛,伸手將杜川身上的被子用力緊了緊,將杜川包得隻剩一張臉露在外麵,才皺眉問道:“你身上究竟什麼毛病?”
杜川整個身子蜷縮在被子裏,隻留一雙桃花眼由下而上眨巴著看向慕少琛。見慕少琛一臉嚴肅不容拒絕的神情,杜川垂眸轉了轉眼珠子,剛想到要怎麼回,慕少琛便捏著他的肩頭威脅道:
“你若連這個都騙我,以後便永遠不要再出現在我麵前了。”
“這麼嚴重?”
“就這麼嚴重。”
“其實我也不清楚。我小時候被人困在冰窟裏凍了一段時間,醒來之後便尤其畏寒了。”
聽到有人居然對小時候的杜川如此殘忍,慕少琛莫名來氣,麵上不自覺便露出了些許狠厲的神情,連捏著杜川的手都不自覺用力起來。
杜川被捏得有些疼,又第一次見慕少琛如此凶狠的神情,忍不住笑道:
“莫少俠,你這表情怪可怕的,像要吃人一樣。”
慕少琛意識到自己有些反應過激,收回手後又問道:
“是誰這麼惡毒?可用我替你報仇?”
杜川勾起一邊嘴角不置可否的笑了一下。
“無所謂啦,他已經受到懲罰了。”
“便是少時受凍落下寒症,長大了為何還會如此嚴重?竟連大夏熱天的也發作得如此厲害?”
“那個主要是因為我這個月的藥沒吃。”
聽到杜川居然要每個月吃藥而他偏還作死的不吃,慕少琛一麵心驚,一麵氣惱,忍不住又生氣的吼他:
“既然要吃藥,你為何不吃?凍成這樣好玩麼?!”
杜川被吼得縮了縮脖子又躲回被子裏。可他偏做著驚恐的動作,麵上卻半點害怕的神情都沒有,一雙露在外麵的桃花眼彎彎的笑著。
慕少琛簡直氣結:
“你的藥呢?”
“在樊城。”
“你!”
慕少琛覺得自己一口氣差點沒提上來,要不是見杜川嬌生慣養弱不禁風,他真恨不得給他兩巴掌。
“那生意你先別做了,明日你便回樊城吧。”
“那可不行!”
杜川立刻急了,一下子坐直了身子道:
“為了這事,我費盡心思好不容易才逃出來,事情沒辦完,我是不可能走的!”
“為了這事?”
聽出了杜川的話外之音,慕少琛冷冷的勾起一邊嘴角點了點頭:
“你倒是步步為營機關算盡啊。杜大公子,你所謀劃的,難道比你的命還重要麼?”
“為了我所謀之事,我死都願意。”
“你到底在謀”
“你別問,問也不能說!”
杜川怕慕少琛追問自己,搶了話後便又鴕鳥的將身子盡可能的縮回被子裏。
慕少琛看著杜川又倔又慫的樣子,氣得扒開了被子,一隻手掐住杜川的麵頰,將他的臉拉出被子外咬牙道:
“好,我不問,也懶得再問。你隻告訴我,你這病若不吃藥會不會死?”
杜川盯著慕少琛看了看,掙紮不過一瞬,便搖了搖頭道:“不會。”
“那會怎樣?”
“呃就同剛才那樣,寅時到卯時之間會寒症發作,症狀有輕有重,時間有長有短。”
“重時怎樣?輕時又如何?”
杜川沒想到慕少琛居然會對自己的病症如此在意,還問得如此詳細,不得不認真回答:
“重時就如同剛才那般渾身冰冷、猶如置身於冰窟。輕則隻覺寒冷、多蓋床被子便好。”
“當真不會死?”
杜川見慕少琛問得如此擔憂不安,頓時心中生出一陣暖意,安慰的笑笑:
“不會。寒症發作,不過是難受些,死不了人的。”
“那,每次發作持續多久?莫不是都要兩個時辰?”
“不一定,有時候半炷香,有時候將近兩個時辰。”
聽到這,慕少琛莫名的心中更加難受了。
他又想起了捉拿徐傲那晚,杜川被自己鎖住穴道、渾身發抖的場景。那時他挖好了墳直至將近辰時才發現杜川的不對勁,也不知動彈不得的杜川,當時已經忍受了多久的寒症發作。
想到自己的粗心大意害得杜川平白受苦,慕少琛心中愧疚,頓了片刻後又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