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晚的事已經不重要,事情都解決了,你便不要再想了。”
慕少琛看向杜川,腦海裏突的又閃過幾個不真切的畫麵,以及幾句讓他心慌的話。於是他小心翼翼的問道:“我記得,很多白衣人要攔我我、我是不是用束心劍濫殺無辜了?”
杜川一愣,立刻寬慰的笑笑:
“你哪裏舍得傷人?你當真不記得了?那日我被天厭寨二當家挾持逃往後山,那二當家竟是想將我交給一群白衣人。幸好你及時趕到,將我救了回來。為了擋開那群白衣人,你用你的佩劍激發內力,將他們擊飛擊暈了而已,並未傷及他們的性命。”
慕少琛抬著頭看他,有些將信將疑,不確定的問道:“當真?”
“我騙你作甚?隻是白衣人裏有兩個武功高強的,他們同你廝打了許久,直打得天昏地暗,最後他們內力耗盡,隻好落荒而逃。而你以一敵二,也是真氣掏空,在他們走後便立刻倒下,然後昏迷了兩天兩夜。”
聽杜川的話,慕少琛隻覺話中所言似是同那些記憶碎片吻合了,便才安下心來,又問道:“那些白衣人是誰?”
杜川笑道:“我也不知道。那些人真是的,打之前竟也不報上名號。”
慕少琛被杜川這麼一逗,便也笑了:“挾持人質,哪有還報上姓名的道理,你當是什麼光明正大的比試呢?”
杜川笑笑不再接話,轉道:“我去讓玉兒把給你熬的粥端上來。我也不知你何時會醒,那肉粥一直溫著,現在定是又軟又爛,正適合你吃。”
杜川要起身,慕少琛又將他拉住,然後從背後抱緊了他。
“也不知是夢還是真的,我記得你說你要玉兒,不要我?”
杜川一愣,便又好笑道:“為何我要了玉兒就不能要你,要你就不能要玉兒了?”
聽杜川這話,慕少琛雖知他說的並無毛病,可就是忍不住心裏翻了醋壇子,抓著他的肩膀將他轉向自己,委屈道:“若隻能在我和玉兒之間選一個呢?”
見慕少琛別的事都不記得,偏自己騙他的話卻記得清楚,杜川忍不住逗他道:“為何我隻能選一個?”
慕少琛急了,隻覺杜川似是真的會要玉兒不要自己,心中又急又惱,忍不住帶絲蠻橫道:“你別管,總之隻能選一個,你選誰?”
“不讓我管,那又何必問我?”
“杜川!”
見慕少琛當真急了,杜川才心滿意足的笑道:“你這問題好奇怪,你是弟弟玉兒是妹妹,弟弟妹妹,為何偏要隻選一個?”
見杜川說了一大堆,就是不肯說選自己,慕少琛有些失望的靠回去,垂著頭不再說話。
杜川見慕少琛竟因為這樣便失望失落起來,於是寵溺的靠上來,歪著頭哄道:
“這便又生氣了?好在現在不用選,若當真非要二選一,我自然是選你的啊。你可是我最疼愛的弟弟,不管是同誰比,我都選你。”
聽杜川這麼說,慕少琛頓時又像蔫了的小花突然得了甘露,瞬間又抬起頭來,眼露光芒道:“當真?”
“當真。”
“這次不是騙我的?”
“哪次都不騙你。”
慕少琛終於喜笑顏開,而後反應過來自己竟同個小姑娘似的無理取鬧,便又有些難為情了。
杜川見罷,心裏軟了一片,笑著問:“現在可覺得餓了?可有胃口喝粥了?”
“嗯!”
見慕少琛終於徹底高興了,杜川才起身去叫玉兒。他一邊走一邊搖搖頭,在心裏歎道:哪裏長大了?不還是當年的無賴小孩兒麼?
因為心情好,慕少琛的胃口也很好,不但將一小鍋粥吃得一幹二淨,還添了幾塊點心才心滿意足。
杜川坐在他身邊看著他吃,兩人有一搭沒一搭的聊著。等慕少琛終於停了口,杜川才似有埋怨道:“餓了兩三天,一吃便又吃撐,一會你可別鬧肚子。”
慕少琛拍拍圓滾滾的肚皮,笑道:
“我小時候在家裏嬌養,腸胃弱,總愛上吐下瀉。可後來跟師父習武,師父糙養,我反倒漸漸不會上吐下瀉了。如今我壯如猛虎,餓幾天或者撐幾天,都不會有事。”
聽到這,杜川似是不滿的哼了聲,才道:
“便是如此,平日也要注意著些。寒涼之物少吃,點心之類不易消化的一次也不能吃太多。還有,夏日也不可貪涼,夜裏涼了也是要蓋些毯子之類的在肚子上的。”
慕少琛聽著杜川親昵的叮囑嘮叨,笑嘻嘻的,隻覺聽得心裏又甜又暖,半點也不會煩。杜川看著慕少琛傻笑的樣子,頭疼的捏了捏額頭。
這時,玉兒走了進來,對杜川道:“公子,天厭寨的大當家非要見你,問你去不去?”
慕少琛一愣,才想起來自己隻顧著高興,也忘了問天厭寨的人怎麼樣了。於是他看向杜川,問道:
“對了,天厭寨已經開寨,城裏的流民是否已經移居到天厭山了?你說的做戲可算是做完了?石越和那幾個當家他們回山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