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經意間將視線飄遠了些,我發覺卡特勒正盯著卡倫一家看,麵無表情,看不出他在想些什麼。似乎是注意到我的視線,他極為犀利地看了我一眼,果斷地站起身離開了。
我忍不住在心裏對他豎了中指。
這不甚愉快的午餐時間很快就過去了,下午第一節課是班納先生上的生物課,因為傑西卡實在太能扯,時間唰的一下就過去了,等我和貝拉到教室的時候,人基本已經到得差不多了。
隻瞥了一眼,我就感到萬分頭疼。
位置是剛好的,所以此刻教室裏還剩兩個空位子。但可惜的是,那不是一張桌子上的兩個,而是分開的。更為令人鬱悶的是,每一張桌子邊都坐了一位吸血鬼。
愛德華,以及偏後的卡特勒。
和貝拉對視一眼,我們都看到了對方眼中的糾結。
“你先請。”我搶先笑道。
貝拉正要說話,卻因為此時她正好走到電風扇的位置,猛烈的風將她的頭發都吹得飄舞了起來,她不得不伸手將自己的頭發弄回原位,並且往教室裏走了一步以避開風扇。
然後,我便看到正處在下風向的愛德華捂著鼻子,好像聞到了什麼惡心的味道,別開了腦袋。
我相信貝拉也看到了,因為她的背影僵了片刻,路過愛德華的時候沒有停頓,直接走到了比較靠後的卡特勒身邊坐下。
而我自然是別無選擇地坐到了愛德華身邊。
老實說,連我自己也不知道是鬆了口氣,還是感覺有些遺憾。
對愛德華點了點頭,還沒來得及說話,班納先生就開始上課了,一句廢話都沒有。
這節課是用顯微鏡觀察有絲分裂的各個階段,天知道我是多少年前學的這東西,早就忘得差不多了,所以每一次都是愛德華先看了,然後我再裝模作樣看一下,然後給出跟他相同的答案,好像我真的知道似的。
愛德華負責記錄,不得不說,他的字是真的漂亮,一看就是練了很多年的,跟我這種電腦用多了連手寫字都變得狗爬一樣的人相比,簡直是天淵之別。我感到很羞愧。
生物課很快就結束了,今天的最後一節課是體育課,上的是排球。
一直到課後,我依然糾結於到底是我在打排球還是排球在打我的問題。我看出來了,西莎的身體協調性不是很好,運動神經可以當做沒有。
這節課上,那時跟傑西卡他們在一起的邁克正好也在,他很熱情地跟貝拉套著近乎,沒怎麼理我。但從他那是不是飄過來的詭異視線來看,他也並不是像埃裏克一開始那樣無視我的——我想這必須歸功於卡倫一家,我要感謝他們祖宗十八代。
換好衣服跟貝拉道別之後,我很快就找到了自己的車,而卡特勒早就已經在那兒等著了。
看到他悠閑自在的樣子,我忍不住出言諷刺道:“你今天過得很香豔嘛。”
“怎麼及得上你?”卡勒特輕嗤一聲,冷冷一笑。
“你別忘記你之前的身份,太高調暴露了你肯定完蛋了!”我被他的神態激怒,反駁道。
“你也別忘記卡倫一家的身份,靠太近你是自尋死路!”卡勒特打開車門鑽入車內,砰的一聲將門狠狠關上。
“先管好你自己吧!”我氣勢洶洶地坐進了車裏,雙目直視前方,像是泄憤一般重手重腳地將車啟動。
開了一會兒,我稍微冷靜下來,心中不禁冒出一個荒唐的念頭——他這是在關心我?
這個想法令我大驚,我倏地轉頭看著微眯著眼直視前方的卡特勒,冷汗都冒了下來。而似乎感受到我的視線,卡特勒側頭盯著我,眉頭一皺冷聲道:“你還想害我進一次醫院?”
我頓時鬆了口氣,轉回頭專心開車。
——還好果然隻是我的錯覺而已,卡特勒依然是那個自私自利的惡劣吸血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