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僅如此,餘斯還補充了一句,還是那副高高在上的姿態:“據我所知,你之前在學校的時候跟寧軒表白過對吧?這不是假的吧?楚小姐怎麼說?”
哦,盛知夏聽懂了。
因為楚媛曾經跟寧軒表白過,所以,她現在的一舉一動都帶著可疑,一切兩個人之間的風吹草動,哪怕是莫須有的,也都一概是楚媛的錯。
在他們的眼裏,隻看到一個事實——誰叫你犯賤,跟男人表白呢?還敢說你對他沒有企圖?
盛知夏的惱火瞬間被點燃,如果不是為了複仇,不是為了達到自己的目的,她真的永遠不會踏入這娛樂圈,也更不可能跟寧軒這些人摻和在一起。
“楚小姐這是默認了?”見盛知夏不說話,餘斯卻咄咄相逼。年紀大的男人,總是有各種辦法讓年輕的女孩子羞愧丟臉,然後再借此來打壓她們。
可惜,盛知夏卻不是任人宰割的性格,她微微地勾起唇角,目光甚至直視著餘斯的眼睛,大大方方地承認了:“是啊,我年紀小的時候不懂事,覺得特喜歡寧軒師兄的氣質,就給他寫了一封情書,這些都是事實,沒有什麼可回避的。但是,餘斯哥你知道什麼叫見光死嗎?尤其像我這個年紀的女孩子,根本搞不清自己喜歡什麼,也許今天喜歡,明天就不喜歡了,很抱歉,我十六歲的時候的確很喜歡寧師兄,但我今年十八歲了,隻想好好拍戲,不想再給任何人寫情書送禮物……”
餘斯沒想到她會直接承認,更沒想到她還挺理直氣壯,偏偏她就是十八歲,用一種稚嫩的小女孩的幼稚口吻來說話,也沒有人會跟她計較。
在餘斯想說話時,盛知夏卻不給他機會,繼續道:“哦,對了,關於餘斯哥你說的什麼保證不跟寧師兄來往之類的承諾,抱歉,我是不會做出保證的。但是我可以保證一點,我不會再給寧師兄寫情書。這總行了吧?餘斯哥你要是還不滿意,那我隻好請章導來評評理了。”
盛知夏並沒有徹底撕破臉,半妥協半威脅地應對餘斯,把章克明導演請來,本來不會有什麼用,一部戲的導演不能阻止現場的演員們之間的衝突,但是,盛知夏和寧軒不一樣,他們馬上就是章導工作室的簽約藝人了。
盛知夏已經是,而寧軒下個月就會是。隻是還沒有對外公開而已。
也就是說,章克明導演很快就會是兩個人的老板,餘斯是絕不可能敢去跟章克明導演扯皮的。
“好,希望你說到做到。”餘斯居然也沒再繼續糾纏,得到這樣的結果就收了手,還麵帶微笑地叮囑了一句:“冰糖雪梨趁熱喝吧,楚小姐,抱歉打擾了。”
說完,餘斯就大方走人,剩下彭樂氣急敗壞:“傻X!”
聽見彭樂爆粗,盛知夏“撲哧”一聲笑了:“算了,彭師兄,你看看,今天餘斯哥給咱們上了很好的一課嘛,他也算是圈子裏還算不錯的經紀人了吧,誰都想捧出一個超級巨星來,我理解他的心情。”
彭樂不理解:“師妹,你就一點兒都不生氣?”
他有時候真的很佩服楚媛的心理素質,她太冷靜了。
“生氣啊,氣死我了,但是有什麼用呢?寧軒比我紅,我隻是個純新人,雖然看起來在劇組挺受照顧的,可是假如我這部戲不能走紅,或者說半道上出了什麼岔子,我比任何人隕落得都快。彭師兄,曇花一現的小演員太多了。在沒有比寧軒更紅之前,大家都會說,是我不要臉,想借寧軒的人氣炒作。你要習慣這些標題。”盛知夏衝彭樂微微一笑。
她的人雖然坐了下來,目光卻偏離過去,追隨著餘斯的背影。她可不認為餘斯來一趟隻為了給她警告,肯定有什麼別的動作是她不知道的,至少在警告她的同時,也要給寧軒做點什麼工作。
彭樂算是又被盛知夏上了一課,哪裏是他在保護她,根本是她一直在給他指點,彭樂的心裏挫敗感更強,責任感卻也油然而生,見她拿勺子攪動著冰糖雪梨羹,忙道:“別喝了吧,喝糖漿。這人送來的東西,怪惡心的。”
彭樂還是一股暴脾氣,盛知夏卻盯著保溫杯裏的冰糖雪梨羹,又攪動了幾下,道:“嗯,等會兒拿出去倒了吧。劇組這種地方,也不是什麼人的東西都可以吃的。”
尤其是女演員。
暗地裏的冷箭那樣多,稍有不慎就栽了,可見放一個可信任的人在身邊是多麼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