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隻有主人格才能感覺到身體的異常，亞人格同樣可以，S撫著心髒的動作讓盛知夏擔心萬分，忙擦幹眼淚：“我沒哭，你別緊張，那你還要再吃什麼嗎？地上的碎玻璃片要小心，別踩到了……”
她已經變得這樣瑣碎，去關心他的一切安危。
S卻一把將她摟進懷裏，抱住，緊緊的：“我今天才知道你是我的太太，你怎麼不早點告訴我。以後我在這個世界上唯一牽掛的人就是你，從前也是，隻是從前我恨你，現在……”
他的那個“恨”字說得咬牙切齒，卻又打住了沒說下去。
“現在怎樣？”盛知夏在他懷裏不動，鋪天蓋地都是陸慕辰的氣息，她無比熟悉，她不願意動。
“現在，我既想撕碎了你，又想一點一點把你拚起來，再拚成一個完整的活生生的聽話的你，永遠永遠不再讓我心痛、不再逼我去死……”S吐字都是咬緊牙關的，低沉的嗓音沙啞，帶著極致的恨與痛，還有……恨極痛極也不能忘卻的愛。
盛知夏一瞬間又想哭，這些年來，不，甚至是這些日子以來，她對陸慕辰何嚐不是這樣的心境呢？
恨到希望他去死，可是那些恨啊，何嚐不是因為愛？她在地獄裏燃燒的時候，還希望陸慕辰跟她一起燒死，一起化成灰。
可是，如果換成賀以南，她絕不肯跟他的任何一點東西沾上關係，絕不！
“叮鈴——”
忽然傳來了門鈴聲。
有人在外麵小心翼翼地說話：“陸少，陸太太，一個小時後電影開機儀式就要開始了，牧導那邊讓我來，怕二位忘了時間。”
是牧導那邊的人。
S的眉頭一皺，所有深陷情感中的脆弱和狠戾全都消失不見，取而代之的是滿臉不悅。
盛知夏知道他不耐煩了，S什麼時候有耐心過？自從他的人格從十八歲變成不知道多少歲，就更沒了耐心。少年的誠摯消失，取而代之的是成年人的暴躁。
“好了，好了，你要乖，別生氣，反正我會一直在你身邊，你不用這麼繃著臉。”盛知夏溫柔地摸了摸他的臉，低聲笑道。
隨後回複外麵的人：“我知道，會準時出席的。”
外麵的人卻還沒走，再說話，是風暴1227上管家的聲音：“陸少，陸太太，禮服準備好了。”
盛知夏看了S一眼，S不高興了：“誰準備的禮服？陸慕辰嗎？”
“嗯……”盛知夏不敢說謊。
S冷哼了一聲：“他能有什麼好品味？讓他拿進來看看。”
盛知夏開了門，讓人進來，一看禮服——是一套雪白的公主紗裙，有點像婚紗，帶著夢幻。
等管家出去了，隻剩下他們兩個，S又冷笑：“他是不是想看你穿婚紗？選了這麼一套禮服。”
盛知夏看著S的那張臉——陸慕辰的臉，聽著他的聲音說話，開口卻是在吐槽他自己，她又心疼又無奈，心裏真是五味雜陳，拿著禮服在身上比劃了一下，問S：“好看嗎？”
S看她一眼，眉頭皺著，不耐煩道：“還行。你穿什麼不好看？哪怕拿麻袋套在身上，你也最美。”
盛知夏撲哧一聲笑了，這是……S式誇獎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