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第4章 4(1 / 3)

敵不動我不動,兩相沉默許久,那姓何的才緩步走來:“二位在此自飲自酌有何意思?不如過來一同熱鬧熱鬧,喝上一杯。”

鏢局押鏢也是開門做生意,講究以和為貴,無故開罪人實不是明智之舉,多個仇人不如多個朋友,多條門路。

“在下何鴻梁,不知二位如何稱呼?”為表誠意他先自報名號,問的是“二位”,看的卻是燕昭。

被人忽略的滋味不好受,燕昭看她一眼,白小七知道,這是要她這狗腿子回話。

“在下白二,這是我大哥,白大。”她開口胡謅,擅自改了他的姓。

怎麼不是燕大燕二,平白無故被占了便宜,燕昭心生不滿,也不同何鴻梁客套,直接道:“喝酒就不必了,我無意聽你消息,對明月樓的東西也不感興趣,有空與我這不相幹的人周旋不如連夜趕路,早些到梅花莊,還能要個帖子討杯酒喝。”

何鴻梁自認有點能耐,卻看不清燕昭深淺,見他不給麵子無交涉之意,碰了釘子何鴻梁也不惱,客氣道:“哈哈哈,小兄弟說笑了,夜路不好走,有幾個押鏢的敢冒這險?”他轉轉眼珠子,轉而對白小七說,“我看白二姑娘挺有興致,你這大哥無趣,你可要來喝上一杯?”

白小七心動,燕昭隻說不給她自由,還能管的著她交什麼朋友?她見燕昭沒出言阻撓,痛快答應,跟著人就往別桌坐去。

何鴻梁一幫兄弟見多識廣,連日趕路疲憊勞累不說還枯燥乏味的很,此時打開了話匣子便停不下來,白小七也是個能說會道的,活潑聰敏,討人喜歡。幾人上至金陵城的那宮闈秘事下到鄉野夫婦的情愛糾葛,無話不談。

“白二姑娘,你那大哥怎的如此孤僻,不瞞你說,我見過各路遊俠,卻不曾見過他這般的,莫非是武功高強來去自如,不用顧及這些人情往來?”何鴻梁見氣氛到了,隨口問。

白小七不傻,這姓何的套她話呢!聊了這麼多還這般不實誠,二師兄說得對,半道碰上的陌路人果真不可信。

“哎,讓何兄見怪了。我這大哥自小有那什麼缺陷,自卑得很,養成了如今這性子,見著誰都是一張臭臉,慣會裝模作樣。本事不行,全靠那裝出來的氣勢嚇唬人,你別看他麵上不急,再同他多說幾句怕是□□都濕了。”白小七也隨口忽悠,其中不免說出幾句真心話。

眾人將信將疑,雖不知白小七未言明的那缺陷為何,卻皆是心照不宣,用同情的目光打量著燕昭,看久了愈發覺得白小七的話有幾分道理。

燕昭正思量著明日的計劃,指尖蘸了水在桌上塗塗畫畫,正寫上一個“聞”字,忽覺背後發涼,一回頭便對上眾人憐憫的目光。

他不善地看了眼白小七,白小七心虛,眼神飄忽不敢看他。

“也是個可憐人……”何鴻梁歎道,白小七怕他說出什麼不該說的,立馬挑開話題轉而問:“你們押鏢怎還帶著個姑娘?”

早先那少女此時正搬了椅子遠遠坐在大樹底下,一下一下地揪著邊上叢生的雜草,像是在生悶氣,身邊還帶著個小丫鬟,站在一旁低著頭給她扇風。

何鴻梁無奈小聲道:“白姑娘有所不知,這位是咱們鏢頭的寶貝閨女許婉凝,聽聞這趟要來開封,哭著鬧著要跟來見她娘親。咱們押的東西金貴磕不得碰不得,鏢頭知行程慢,便由著她跟來了。”

“這處在深閨的女子難伺候,一路上要求頗多,別提多煩人!”何鴻梁偷偷瞧她,隻敢輕聲抱怨。

何鴻梁訴起苦來沒完沒了,白小七聽得不耐,敷衍地開解了他一會,見天色早已暗下來,她也困倦,便結束話題與他道別:“天色不早了,不敢叨擾諸位休憩,我大哥等久了可得怨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