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庭鶴看著明竹通紅的耳垂,忽然福至心靈,明白了他的意思。
“咳。”庭鶴輕咳一聲,假裝鎮定的道:“本大人已知曉了陛下的旨意,稍後就會過去的。”
也不難怪明竹會羞澀,“那個”事情,的確無法輕易說出口。
一聽庭鶴懂了,明竹則鬆了口氣,對庭鶴略一施禮,就又慌忙地離開,活像是身後有什麼洪水猛獸在追趕他一樣。
那架勢,搞得庭鶴也忍不住耳熱。
畢竟他也是大姑娘上轎——頭一回。
不過嘛,他沒吃過豬肉總見過豬跑,知識還是很充足的。
稍稍整理好衣襟,把自己收拾妥帖,又找宮仆要來香囊遮掩住身上的酒氣,庭鶴這才向著養心殿而去。
養心殿內。
穿著隨意的湛雲歸沒有讓宮人伺候,命人把桌上擺滿好酒好菜後,耐心的等候著庭鶴的到來。
不多時,做好心理準備的庭鶴出現在養心殿門外。
“阿鶴。”一見著庭鶴的身影,湛雲歸就忍不住起身,快步迎向前去,“我等你好久,你可算是來了。”
“陛下。”庭鶴依照規矩,對湛雲歸恭敬行禮。
湛雲歸按住庭鶴的肩膀,不讓他拜見的動作做下去,佯裝責備道:“阿鶴,我都說過了,你我之間不必如此。”
“如今你是帝王,而我身為你的臣子,當然禮不可廢。”庭鶴不為所動道。
“哼,什麼狗屁君臣禮,我隻知,你是我的阿鶴而已。”
湛雲歸心裏升起絲絲不虞,都怪那些老頑固,天天上奏參庭鶴不守規矩,搞得他已經好久沒能和庭鶴親近了,好不容易見麵,還講究這麼多。
“算了,先不說這些。”可不能讓區區小事毀了兩人今晚的心情,湛雲歸又接著問道:“阿鶴可知我叫你來是為何事。”
庭鶴略微一頓,為湛雲歸的直白感到些許不自然,輕咳一聲後應道:“臣知。”
“那就好,今晚我們就好好慶……”
“臣和陛下都是第一次,不過臣會小心不讓陛下感到疼的。”
“?”聞言,湛雲歸的說話聲戛然而止,表情古怪的看著因不好意思而微微垂下頭,露出一小節白皙脖頸的庭鶴。
“你說什麼?”湛雲歸眸色晦暗不明,輕聲問道。
沉浸在羞澀中的庭鶴沒有注意到哪裏不對,還當湛雲歸沒有聽清,別扭著又把方才的話重複一遍。
“……”
燭火微閃,室內忽然一片靜謐,隻能聽見兩人的呼吸聲。
好半響沒有得到回應,庭鶴疑惑地抬起頭:“陛下?”
湛雲歸這才猛然驚醒,眼中猶帶難以相信的盯著庭鶴,猶豫著問:“那你想……怎麼不讓我疼?”
重要關頭,庭鶴向來不是個扭捏的人,在最初的含羞勁過去後,坦然地從袖中拿出隨身攜帶的藥膏。
“事出突然,臣能準備的也就隻有這麼多,暫且就用藥膏替代,據說隻要開拓得當,是不會疼的……”
“嗬。”
聞言,湛雲歸忽然輕笑出聲,漆黑的眼眸中仿佛布滿星光。
那小瓶白瓷藥瓶,可不就是庭鶴以備不防之需,而時刻為他準備的外傷藥膏嘛。
而剛才他那番話的意思,湛雲歸也徹底知曉了。
當真是有趣。
“好啊,那我想看看,阿鶴到底會如何不讓我疼了。”湛雲歸笑說道,眸底盛滿了盈盈笑意。
果然如庭鶴所料,湛雲歸對於“那個”怎麼做一點都不懂,幸好他隨身帶著藥膏。
庭鶴穩了穩心神,認真看著湛雲歸含笑的眼眸。
房間裏,暗香浮動,燈火朦朧,無意中升出幾分曖昧的氣氛,兩人靠的十分近,呼吸相互交纏著,不由自主的令兩人心跳加速。
微微仰起頭,庭鶴在湛雲歸無聲的注視中,一點點向他靠近。
直至,雙唇相貼,窗桕上倒影著兩人相擁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