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空氣中開始緩緩浮散起灰黑色的粒塵,那是鬼族身死後,化作的塵埃。
眼瞧著那些粒塵向他飄來,多少有些潔癖的庭鶴下意識站起身,卻因蹲的有些久,雙腿發麻,重心不穩地就朝前倒去。
湛雲歸條件反射般張開雙手,就被庭鶴撲了個滿懷。
“少爺,請小心些。”
頭頂傳來湛雲歸隱含擔憂的話語,庭鶴撐著對方的手臂,甩了甩自己酥麻不已的小腿,一個大膽的念頭油然而生——
“雲歸,我想去沐浴更衣,你抱我去。”庭鶴抬頭直視著湛雲歸的雙眸,大有一副說一不二的架勢。
湛雲歸眸光忽閃,聲音不由自主的啞了:“少爺,您的身子貴重,屬下豈敢……”
對於自己心中的太陽,他豈敢豈敢輕易地玷汙。
“我不,就要你抱我去!”庭鶴卻得寸進尺的放鬆身體,靠在湛雲歸懷裏,把全身的重量都壓在湛雲歸身上。
對於庭鶴耍無賴的樣子,湛雲歸是一點辦法都沒有。
無奈之下,隻好身子一彎,繼而左手從庭鶴的腋下穿過,右手勾住庭鶴的膝彎,稍稍用力,就將庭鶴輕而易舉的抱了起來。
穿過重重回廊,無視下人們震驚地看著他們的眼神,湛雲歸抱著庭鶴來到了浴房。
內裏,早有下人隨時備著藥浴。
輕柔地將庭鶴放下,庭鶴便對著湛雲歸順從的張開手。
湛雲歸見此張了張嘴,到底還是把所有話都咽進肚子裏。
更衣過程中,湛雲歸麵無表情,巋然不動。
直到脫下庭鶴雙腳的鞋,湛雲歸再一次把庭鶴打橫抱起,放入浴桶中。
做完這一切後,湛雲歸恭敬地行了一禮,隨後退出房間,靜默地守在房門口。
然而,不知何時緊繃的下頜,以及幾乎快要掐緊肉裏的指甲,都在昭示著,他此刻的心情並不平靜。
浴房內,庭鶴對著湛雲歸離去的方向撇撇嘴:“嘖,怎麼這一次,一點都不開竅。”
暖氣氤氳,熏香縷縷。
庭鶴不知不覺在浴桶中泡了大半個時辰,最後還是被久等不見傳喚的湛雲歸,從浴桶中抱了出來。
懶洋洋地靠在床邊,庭鶴身上裹著寬鬆舒適的睡袍,渾身冒著濕漉漉的熱氣。
泡澡泡得太久,導致他臉頰都透著粉色,猶如成熟了的水蜜桃,讓人忍不住想要咬上一口。
庭鶴桃花眼微眯,看著單膝跪在地上,給自己擦拭小腿上水珠的湛雲歸,方才沒有成功的事,又蠢蠢欲動起來。
“雲歸。”庭鶴一聲輕喚,“這次多虧你在山上護著我,才讓我免遭一難,我想要報答你,你……有沒有什麼想要的?”
話語中暗含引誘,隻需要輕輕一捅,那窗戶紙就能破了。
可湛雲歸頭也不抬地繼續擦拭:“屬下身為少爺的護衛,保護少爺的安全是職責所在,少也無需報答。”
“無需報答?”
庭鶴沒有來的輕笑一聲,那笑意直達眼底,月色在他身上鍍了層光,照耀得他一如月宮仙人般。
他抬起另一條腿,腳趾從湛雲歸的腹部一點點向上擦過,動作緩慢,帶著絲絲別樣意味。
最後停在湛雲歸胸前,腳心輕抵著對方的胸膛。
湛雲歸驀然停下擦拭的動作,抬起眼眸,目不轉睛的凝視庭鶴的雙眼。
眸色深沉,眼中似有各種各樣的情緒交雜,凝結成灼人墨色。
庭鶴勾起唇角,笑著道:“可我偏要你有所求。”
“你該怎麼辦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