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你好奇嗎?”

“當然,我也想知道為什麼那麼多人都想出去學習,而回來的人改變為什麼那麼大。”

聽見江暖的解釋,夏菲雯沉默了一下,而後若無其事的笑著,“好,我跟你講講。”

她並不覺得江暖需要自己的憐憫,自己的憐憫反而是對她的不尊重,而且這個傳統的大家小姐和自己認為的大家閨秀也有一些不同。

直到半個小時後,夏菲雯才從江暖的房間裏麵出來,臉上帶著一絲淺淺的笑容。

而在外麵一隻等待越來越焦急的江父江母見狀立馬急急的衝了進去。

“爹爹,媽媽,我沒事。”說完,江暖看向兩老身後的景可曼,“明天我就會登報申明我和景蓮生的婚約關係作廢,以後各自婚嫁各不相幹,你們看報紙就行了,放心吧,我絕不會食言。”

“本來就算登報也該我哥哥出麵,不過看在你這麼幹脆的態度上,我就讓你先登報吧。”

不去管景可曼小人得誌的表情,江暖看向江父江母,“爹爹、媽媽,讓無關緊要的人離開吧,我想和你們談談。”

得到自己想要的景可曼也不去管江暖惡劣的態度,他了解江暖這個女人,隻要親口做出的承諾就絕不會食言,所以她不急,她知道自己哥哥交給自己的任務,算是圓滿的完成了。

而且時間這麼緊急,等到景父景母知道的時候,已經是塵埃落定的時候了,所有一切都不可挽回了。

“爹爹、媽媽,我們回東省吧。”

等到景可曼帶著人離開後,江暖才看向江父江母。

“暖暖,你不必這樣……”

看著焦急中帶著擔憂的江母,江暖神情平和的搖著頭,“媽媽,不用擔心我,回東省是我經過深思熟慮的,跟景家沒有關係。”

“不過說沒有關係也不盡然,”江暖這才看向一言不發的江父,“我很好奇那些進步青年口中談論的東西,我想要去看看其他不同的地方,就連夏菲雯口中的m國的一切我也想見識。”

“我一直感謝父親,在我小時候就為我請先生教我知識、道理,可是父親,在夏菲雯的口中學校是一個與其他私塾都不同的地方,沒有男女大防,隻有對未知的東西無盡的熱誠和探索,我想去學校看看。”

看著江暖那雙熠熠生輝的眼睛,江翰佚說不出任何拒絕的話,他和自家夫人隻有這麼一個女兒,但他從沒有覺得自己哪點不如別人,所以他從小就請西席教導江暖。

不僅是四書五經,就連時事政治也會多多少少從他的話語中得到答案,他一直以為自己給了女兒最好的,可現在看著女兒期待的眼神,他才知道江暖還是向往外麵,向往外麵一切的未知。

“好,我們去學校。”

“可是一定要回東省嗎?”江母還是有些不甘心,似乎一旦選擇回到東省,就好像代表他們妥協了,輸了一樣,她的女兒怎麼可以是被拋棄的那個。

“夫人,聽女兒的吧,因為我們的一意孤行已經害得她落到如今這樣的地步,就讓她做自己想做的事情吧。”

江翰佚握緊江母的手,阻止她繼續說下去,當初這場婚姻就是他們一力促成,連女兒的意見問也沒問,因為他們知道女兒的孝順,一定會順從他們的意願,就為了他們高興。

“媽媽,我並不是想躲開景家,隻是我們的根始終在東省,爹爹的同僚大多也在東省,何必留在這個人生地不熟地方呢?回家難道不好嗎?而且全國最好的女校就在東省,我想去看看。”

“……好。”江母最終還是放棄了勸說,“你們父女倆都決定了,難道我還能堅決反對不成,那我成了什麼?老巫婆?”

“豈敢、豈敢,我夫人永遠貌美如花,誰也比不了。”

阻止了江翰佚不倫不類的作揖,江母終於忍不住笑了,“不過爹爹那裏可別想我和暖暖去解釋,你自去向你老丈人解釋你看上的女婿是個什麼玩意兒。”

“姥爺應該還不知道吧?”

從小除了西席的教導,江暖受到的教育大多來自於曾任翰林的姥爺那裏,所以他對自家姥爺有非同一般的崇敬。

至於爺爺奶奶,自從江暖記事就從沒有見過,聽說兩老在她小時候倒是十分喜歡她,爺爺更是和姥爺為同期翰林,隻是在一次動亂中雙雙殞命,無緣看著自己孫女的長大成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