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還是那片荒蕪的山林,霧霾陣陣流動,剛入夢境,我的身體就不由自主的發抖。
突然,一個姐妹發現了我怪異的舉動,她趕緊起來查看,手電一照,見我手腳發抖,麵色慘白,當場就給她嚇了一驚。
我們宿舍本來有五個人的,後來走了一個,其他兩個姐妹也被她喊醒來,三人就圍在我的床邊瞧。
此刻我額頭上盡是汗水,身體不停的抓狂,一個朱丹的舍友急道:“我知道了!我知道了!她這是鬼壓床了。”
“鬼壓床?那我們趕緊想想辦法呀。”另外那兩個舍友一聽就慌了,其實她們根本就不知道什麼鬼神之說,知道的,都是她們聽說來的。
見我睡夢中突然這樣,就先入為主的以為事情很簡單。
結果她們就想把我叫醒。
但無論她們怎麼叫,我始終清醒不過來,最後沒辦法了,一個機靈的舍友就想到用涼水潑我。
然後端來半缸水,嘩啦啦的一下潑上來,可不潑還好,這一潑更加慌亂。
涼水確實有用,但我告訴你,這究竟是怎麼個有用的。
我被她們潑醒了,有意識,我能聽到她們就在我的耳邊說話,可我的眼睛就是睜不開,視線仍停留在夢裏的場景裏。
我一慌就大喊大叫。
好像有什麼力量在拉扯我,不讓我睜開眼睛。
這次我終於看清了夢境的後半部分,等到霧霾散盡,走來很多點著火把的人,他們個個服裝怪異,衣不遮體,光著腳丫,就像是遠古的土著那樣。
嘴裏皆默念咒語,嗓音低悶的宛若鬼語,我根本無法認清和聽清。
從他們的穿著打扮來看,我認為在咱們華夏曆史以來,可能很少出現過記錄,因為我覺得他們就是一群原始人。
先用繩子和鐵鏈綁著我,四個人舉過頭頂,一人舉著一隻,抬著我就往深山裏去。
一路的火光倒映,我拚命的喊叫,拚命的掙紮,但他們異常的冷漠,似乎一點憐憫都沒有,麻木的讓我感到恐懼和窒息。
周圍傳來冤魂鳥的叫聲,那種鳥兒名叫鬼鴞,如果你曾去過大山裏,那麼你一定知道什麼叫隻聞其聲、不見其鳥。
對於農民們來說,它們是黑夜裏不詳的征兆,然而對農村的孩童們來說,它們簡直就是兒時的噩夢和陰影。
氛圍一度的令我感到崩潰,以至於掙紮和喊叫是多麼的蒼白無力。
所以,那三個室友隻能看見我躺著大喊大叫,手腳不停的拍打床板,手指甲都抓出血了,床單好幾條長長的抓痕,與其說是鬼壓床,倒更像是鬼撞客(鬼上身)。
因此,她們也被我這份舉動給嚇得大哭起來,慌慌張張的按住我,一時間全慌了神,大晚上的,我們宿舍一下子就炸開了花。
邦邦邦!
“快開門,快開門啊!”是社管阿姨的聲音,可能是她聽到動靜了吧。
其中一個女生匆忙的去打開門,門才一開,門外早就聚集了很多女學生,有幾個看見我大喊大叫,她們自說自嚇:“撞客嘍撞客嘍,鬼撞客嘍。”
一時間,都在念叨我們宿舍裏撞客的事情。
而宿管阿姨進來以後,她光是瞟一眼就知道事情不簡單,畢竟這種事情在我們農村常見不鮮。
其實我很有可能是驚嚇過度,也很有可能是非自然力量無法解釋的事,反正對她們來說,我就是撞客了。
然後宿管阿姨一聲大喝:“你們按住她了,別讓她抓壞手指。”
這時,朱丹和另外兩個女生還是有些害怕,我掙紮的越來越猛,她們幾乎都壓不住我了。
“阿姨你快點想想辦法,我們摁不住她了嗚嗚嗚!”話音都是帶著哭聲喊的。
其實宿管阿姨也很著急,她左右一看,瞄見床板上端著半缸水,然後不做遲疑,吞了一口含在嘴裏,然後跑過來就噗的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