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查剛站起身準備離開,季凰兮抬手無力的拉住她的衣擺:“你看,我有這麼這麼多的房間,你想睡哪一間都行~可不可以陪陪我?”
江查俯看著季凰兮,那水靈靈的雙眸裏在請求陪伴時,顯得特別孤獨,又還伴著可憐巴巴,吐出一口氣,江查心軟的重新坐進沙發裏:“好,我陪你。”
季凰兮一下子坐了起來,展開雙臂緊緊抱住江查:“我就說嘛~你真好~”
突如其來的親密擁抱使得江查瞬時僵直了背脊,但隨即而來的感覺很奇妙,季凰兮的身上透著好聞的香水味,還伴著沒有散去的白酒味,而且整個人軟乎乎的。
江查不知道的是,季凰兮偷摸摸的挑了挑眉,暗暗慶幸自己爐火純青不見痕跡的醉酒表演,江查機械的轉過腦袋,季凰兮的下巴磕在她的肩頭,沒了動靜。
“你睡著了?”
“沒有。”
感覺不對勁,江查雙手撐起季凰兮的胳膊,退了退身子,這才發現她哭了,靜悄悄的,但滿臉都是狼狽的濕潤。
江查不懂得怎麼安慰人,也不知道陡然哭泣的根源,茶幾沒有紙巾,使得她手忙腳亂,季凰兮吸吸鼻子重新抱住她,終於消停了。
帶著濃濃的鼻音,還有顫抖的哭腔,季凰兮艱難傾訴:“你突然離開渝州,我的生活變得特別艱難隨處都是你的記憶,可我沒有你的聯係方式,我以為我們永遠都不會再見麵了”
今晚脆弱不堪的季凰兮和昨天那個傲氣的新晉影後判若兩人,突然發自肺腑的傾訴使得江查信了她的邪,漂亮!演的真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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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輝披著厚重的雨衣闖進家門,一把扶起抱著小壇子的母親:“麗君,快起來!江查別愣著,快把你媽媽扶起來!”
“輝哥這叫我們母女倆怎麼辦?”
江母崩潰的哭泣太過沉重,江查不知道發生了什麼,她的注意力全在那小壇子裏,季輝終於扶起劉麗君,但一切都沒有消停。
“剛剛收到內線的消息,老江暴露以後那幫毒梟就打算報複滅門,你們不能再逗留了,必須馬上離開渝州!”
窗外閃過一道刺眼的閃電,隨即而來的是震耳欲聾的雷聲,季輝的嘶吼裏帶著絕望和悲憤,劉麗君發了瘋似的衝進臥室開始收拾行李,江查懵懵懂懂,眼裏滿是恐懼。
季輝拉著江查的手雙眼通紅,作為大男人,他在極力抑製哭泣,不停的叮囑著:“小查,答應你季叔,以後要聽媽媽的話,要堅強,努力學習,你不是想當警察嗎?下次見麵,你要穿著漂亮的警服來見叔叔,一定要聽媽媽的話!”
“麗君你放心,到了那邊老鄭會接應你,工作吃住,還有孩子上學的問題都會替你們安頓好的老江完成了他的使命,他是烈士,你千萬別怪他把一切希望寄托在孩子的身上吧!”
那一晚,在季輝的安排下,劉麗君帶著江查連夜坐上了前往澤海市的綠皮火車,因為沒有了座位,母女倆隻能坐在廁所邊的吸煙區。
江查縮在母親的懷裏,眼裏滿是惶恐不安,但還是問出了讓人痛心的話:“媽媽我是不是沒有爸爸了?”
孩子的哽咽使得劉麗君心如刀割,她沒有回答江查的問題,而是緊緊的抱著她:“不怕,你還有媽媽!一切都會好起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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噩夢糾纏,江查喘著粗氣驚坐起,原來季凰兮靠在她的懷裏,沒一會兒自己也跟著睡著了。
看著落地窗外黢黑的夜空,江查動作很輕,走進季凰兮的臥室找來了小被子,輕輕的搭在她的身上,坐到地板上,細細觀察著季凰兮的睡顏,細密的睫毛,還有高挺的鼻梁,嘴角微彎,一定做了什麼好夢。
將客廳的燈關上,隻留了一盞不刺眼的小台燈。江查走到門廳,最後將門輕輕合上,帶著孤寂的背影悄然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