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心路曆程和溫世頓的基本相似,因此稍加思索,便將其心思揣摩得八-九不離十。
“難道為了證明自己,就可以不顧自身所作所為的對錯與否了嗎?”夏佐忍不住地評價說,“在他看來,戰爭是什麼?獲取榮譽和炫耀實力的舞台嗎?”
魯道夫伸手輕輕按住了他的肩膀:“我們沒辦法決定別人的想法。”
夏佐緊了緊拳頭:“但是我們能揍到他改為止。”
“未必吧?”西奧多意義不明地笑了一下,“要是他本人壓根就不願意改呢?”
“那就殺了他。”錫德裏克接了這樣一句語調平常,但內容上卻殺氣騰騰的話。
“……”西奧多的笑容大了一點兒,“好想法……”他拖長了語調並且重複道,“……這真是一個好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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數周後,波江座星係的奇美拉被成功驅逐。溫世頓在此役中的表現可圈可點,不少人更是將其與魯道夫還有錫德裏克相提並論,“三大軍團合而歸一”的呼聲也越來越高。
就是在這種情況下,溫世頓主動聯係上了另外兩位軍團長。
“我記得我向你說過,”他看向魯道夫,語氣誠懇得一如往昔,“我從來都不是你的敵人。”
“我不信‘說’,”魯道夫說,“我隻認‘做’。”
“大人這句話真是別有深意。”剛剛因為某個原因而終於得償所願的康納德向鮑曼咬耳朵說。
鮑曼稍微離遠了他一點兒:“嗬嗬。”
“你這個‘嗬嗬’是幾個意思?”康納德不滿道,“你一定是在嫉妒我終於成為了懷擁omega的‘人生贏家’對不對?”
“愚蠢。”鮑曼懶得理他,並且做好了再次觀賞他即將在彌賽亞那裏碰一鼻子灰的準備。
“霍克斯你呢?”溫世頓將目光投向了另一位軍團長。
“我跟你沒什麼好說的。”錫德裏克平淡地說。
“果然……”被如此搶白之後,溫世頓卻不怒反笑起來,“既然無法合作,那就隻好大家一起分個高下出來好了。”
“沒興趣。”魯道夫說。
“沒空。”錫德裏克的話更過分。
在通訊被切斷之後,西奧多便有些不滿地說:“為什麼要拒絕日曜軍團的合作要求?這難道不是民心所向嗎?”
“溫世頓?他可不是什麼可堪合作的良善之輩。”魯道夫說。
“你不懂軍事,”錫德裏克說出口的話語更加直截了當,“你以為他隻是靠著日曜便能驅趕走了奇美拉?”
西奧多不以為然地說:“驅趕走就是驅趕走了,你管他用什麼方式呢?隻要結果正確,方式和過程並不重要。”
“不見得會有這麼簡單,西奧多叔叔。”夏佐說的話就有禮貌多了,“奇美拉可以被人類控製這件事處處透著蹊蹺,總讓人覺得一定會有什麼不對的地方。”
西奧多在麵對夏佐的時候態度就完全不一樣了,他甚至是用一種可以稱得上和藹可親的語氣說:“這種事情你就不要憂心了,最重要的是要調節好自己的身體。”
他邊這樣說邊熱切地、意有所指地看了一眼夏佐的小腹。
可惜夏佐沒明白他話裏的深意,反而禮貌地向長輩道了聲謝。
魯道夫不動聲色地岔過了話題:“溫世頓的心思太活泛,請他入夥容易,看住他不動什麼歪心思就難了。”
關於“三大軍團聚首”的問題,最終仍是沒有商定出一個結果來。
同時,西奧多的不滿也在漸漸加深,他醉心於權謀,自然會對一些困難的任務躍躍欲試——比如去駕馭溫世頓這種先反聯邦又反帝國的投機者。而他傾向於接納溫世頓的善意,還有著自己的考量:若能挑動得溫世頓與錫德裏克之間存有什麼爭執,也好過如今“雙頭並立”的局麵吧?
要知道……親手建立起一個奧法裏斯王朝,可是他構幻已久的夢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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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佐再次見到彌賽亞的時候,後者一身白袍地在實驗室裏忙碌著。
輕咳了一聲,夏佐有些不太自然地問他:“你還好嗎?”
“我看起來不好嗎?”彌賽亞用指尖勾過來一張光屏,瞄了兩眼後,圈出一個有用的數據,然後將除此之外的其他字符震成一堆細碎的光點,“你是想問我的發情期過得怎麼樣的?”
“那個……”出發點是為了關心人的夏佐有些不好意思地說,“……也可以這麼說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