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第七章 如願潰圍(1 / 2)

那邊陣上顧霄霆、葉玨、越朗三人看得明白,蕭靈生已然真氣走岔,經脈受損,不約而同地各自招呼人馬,趁機重又向著北戎軍隊猛衝。

北戎軍此時主將受傷而退,其餘將校有的尚未反應過來,有的心急火燎援護主將,陣勢被焱朝這血戰餘生的數百之眾一陣衝殺,竟硬生生被撞出一個缺口,焱朝將士見狀大喜,在三位將校的指揮下紛紛向北突圍而出。

蕭靈生見焱朝殘兵紛紛突出重圍,有心趕忙指揮麾下將士重新合圍,但方才經脈之傷尚在,胸中真氣若堵,此時一張嘴的功夫,便覺得真氣急切之下猛然在任脈中一衝,什麼話也講不出來了。

其他將校中,雖也有幾人有心回去指揮人馬,但卻都無主將職權,縱然指揮本部人馬迂回追擊,自忖都無十分本事,蕭靈生如此悍將尚且不是人家對手,自己就算真的追上去,又有什麼大用?

故此也就隻能眼睜睜看著本已是如到了嘴邊、煮熟的鴨子一般的敵軍重又飛了去,想要說些什麼,還怕激怒蕭靈生,一來讓他更增傷勢,二來豈不正讓自己撞在主將的怒火上去?

不知所措之間,焱朝所剩數百兵將,逐漸全都潰圍而去,越來越遠,終於追之不及。

再說顧霄霆、葉玨、越朗三人帶著尚有餘力的數百殘兵以最快的速度撞出北戎軍的圍困,倉促之間也不及細想,隊伍逶迤,旗幟橫斜,直向北走了約有四五十裏,確定已經暫時甩開身後追兵才漸漸停下來暫且歇息。

這一陣殺得焱軍諸人心中窩囊憋悶,可兵凶戰危,瞬息萬變,自古便是如此,縱然心中不服不忿,但此時各人竟都不知說什麼才好。尤其是之前拚得受了重傷的葉玨,此時雖然在兵馬護衛之下殺出了北戎軍陣,但臉色蒼白,嘴角殷紅,身子坐在馬上搖搖欲墜,身上也帶著或者自己或是旁人的鮮血,內息流轉好一陣,歹一陣。

監軍越朗原本雖是文士,但此前與葉玨的交情堪稱莫逆,也頗有幾年一同習學武藝的經曆,隻是他人多半不知而已。

天幸如此,若他真的隻是個隻會吟詩作對卻手無縛雞之力的書生,那麼他這個方甫金榜題名的焱朝探花,今晚隻怕便要葬身北戎騎陣之中,此刻他暗中想來,仍是心中後怕,想到可怖處,不由得周身汗毛盡乍。

但此時最為重要的事情,並不是他自己一個人的生死安危,而是他們這樣一支方甫經曆血戰,人困馬乏卻又不得不持續強行軍的小部隊,究竟何去何從。

思忖再三,越朗終於向顧霄霆進言:“殿下,今晚這事情很是蹊蹺,但此時事情緊急,容不得臣細說,隻是我軍目前不能再向北去。一來越是向北,越接近北戎疆土,撞上敵軍的可能性大大增加;二來敵軍一擊不成,難保不再派人圍追堵截,甚至臣懷疑,他們早就準備了不止一路人馬在等著我們;三來我軍此時人數大損,原本的一千二百兵馬如今隻剩五六百騎,再也經不起折損,凡是還是小心為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