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朗見二人目光惑然,開口又道:“咱們三人所率兵馬,經過大將軍下令補充、整編,目下也有數千之眾,而今大將軍、驃騎將軍等人所領已有一萬三千多人,若再加上咱們這支人馬,數目當在兩萬上下。城中兵馬總數不過三四萬人,如今出兵兩萬,為數不少,而上將軍一旦出城,我軍有資格主持大局者,無論是大將軍、驃騎將軍還是殿下,都在城外,倘若敵軍還有另外之兵,要乘機攻打我軍城池到時候我軍城內兵馬空虛,無人主持,豈非危矣?”
顧霄霆聞言雙眉一軒,心中凜然,葉玨心直口快些,便道:“即使我等全去,城中也尚萬餘人的留守部隊,有哪裏會有”這句話說到一半,心中沒來由地一突,再也說不下去。
隻因他想到日前那次與北戎的對壘,未曾交戰之前也覺得自己一方是占盡優勢,以有心算無心,但終於事與願違。如今自己等三人若再次一同殺出,萬一敵軍事先在城內也布有眼線甚至內應,事情又真如越朗方才說的一般,那北寧郡城隻怕真有失陷之虞。
三人互相對視一會,還是顧霄霆最終開口道:“越朗之言頗有道理,此時正當兩軍大戰之時,我等務必小心從事,不可莽撞。也罷,就由你們二人分別帶本部人馬出城助戰,我的旗幟暫交越朗張懸,我本人和本部人馬卻留在城內,以防萬一。我倒要看看,是誰吃了熊心吞了豹子膽,居然敢投敵叛國!”說到最後,語氣森寒,與平日強調大不相同。
計議已畢,葉玨、越朗二人即刻動身,各領人馬分路出城,北寧郡城門開處,又是數千焱朝將士仿佛化為兩條長蛇,步騎混雜,分路向飛蛇原戰場疾趨。
眼見越朗已然率領兵馬,隊前張掛著一麵“大焱秦王”的旗幟,隊伍中又豎著一杆“越”字旗號,與葉玨所部一同出城奔赴戰場,顧霄霆心中一時緊張興奮之中,還略帶著一絲遺憾。雖然心中如此,但他的部署卻是從未停歇,當即命令自己本部將士各尋僻靜處偃旗息鼓,又教守門士卒趕緊關閉城門,不得聲張。
至於他自己,此時便索性大馬金刀的席地而坐於北寧郡北城門旁,不聲不響,仿佛老僧入定一般。身旁將士似是從沒見過如此行事的皇子,驚訝之餘竟也不知說些什麼才好。
北寧郡城外,飛蛇原。
此時交戰雙方各有生力援軍即將加入戰場,這一場戰役看來竟然是越打越大,敵我將士連環而至,戰場情勢也越來越複雜,誰也不知最終結局到底如何。也正因如此,戰局演變至今,雙方誰也別想在這樣一場膠著的戰役中輕易退出,兩軍將士此時也都無暇多想,隻能繼續咬牙狠鬥。
葉玨雖是仍有傷在身,但他用兵之道向來侵略如火,是故速度頗快,體內真氣鼓舞,長槍青芒吞吐之間,引領著一彪人馬當先加入戰團,與原有焱朝將士一同將敵人援軍來路封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