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玨既見敵軍陣後忽現長煙,,又聽完顏宗輔之言,心中自然知道必有異變,但隨即想到出城之前越朗已然提到此種可能,此時自己與越朗雖已出城,但秦王卻隻是將自己的旗幟交予越朗,叫他張掛在外,讓諸軍望見,秦王自己卻並未出城接敵,心下稍安。
但隨即想到,要想使敵軍完全相信己方計謀得逞,自己千萬不能露出破綻,思慮及此,麵上神情變幻,終於露出憤恨之色,厲聲喝道:“賊子安敢如此?!你們此番又在北寧郡中安排了什麼陰謀詭計?”
完顏宗輔見葉玨臉上神色多次變幻,陰晴不定,隻道他是關心則亂,六神無主,倒也不疑有他,隻是哈哈大笑道:“葉家小兒畢竟年輕識淺,你以為我軍費了這般功夫,拚著損兵折將也要與你等在城外苦苦周旋,又是為了什麼?實話不妨告訴你,北寧郡守將中的時節、鹿鋒二位,慕我北戎風俗已久,如今正要以你們這座北寧郡城作為進身之禮!”
葉玨心中恍然,暗道:“原來竟是他們二人!”隨即又轉而為尚在城中的秦王擔起心來,不過想到秦王師承名家,本領超凡,心中又安寧了幾分。
原來完顏宗輔適才所言的時節、鹿鋒二將,原本便是北寧郡中人,熟悉城中防務,此刻若真的反叛,確有可能為禍不小,敵軍裏應外合之下,想要以此法奪城,對尚在北寧郡城之中的眾將是個考驗。況這二人雖然論及官位職權並非留守諸將中最高,但他們二人的武藝與他人相比也堪稱是出類拔萃,隻是這二人原本向來勤勉,不知道北戎國中人到底用了什麼法子,才將這二人策反?
心思電轉,葉玨麵上盡是心痛沉鬱之色,又問道:“你們到底用了什麼法子,竟然能瞞天過海,竟然在我軍眾將一無所知的情況下,尚能策反我朝軍中將校?”
完顏宗輔心想反正二將見了這長煙信號,必然已在城中作亂,如今無論是葉瓚、孟元敬也好,還是葉玨等人也罷,即便插翅飛回城中,也是遲了。索性不加隱瞞道:“嘿嘿,你以為你們國中之人便是鐵板一塊麼?這十幾年你們始終不敢與我國開兵見戰,不知道多少人的膽子都早已嚇破啦!再說,你們焱人平素最喜歡結朋成黨,互相傾軋,隻要我們舍得金銀財寶、高官美女,難保沒有幾個有識之士投誠。
“再者,就單說你們葉家父子二人,一個是當朝大將軍,一個又早就投入了秦王府,可謂高官厚祿已然在手,焉知道焱朝之中,有多少人眼紅你們家的情形?隻要你們今日一敗,別說在前後夾擊之下,你們父子沒有多少機會逃出生天,便是真的讓你們奪路回朝,有如此大敗,還能再被重用麼?
“還有你們那個秦王,聽說叫什麼顧霄霆的,日前扮豬吃虎,掩飾得倒是不錯,不過如今他身在城外戰陣之中,又豈能顧及城內之事?我看你本事還算不錯,常言道識時務者為俊傑,若是你肯投順我朝,我保你高官得做,駿馬任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