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次橫衝都軍營一行,對於葉玨與越朗二人來說,其實並無太大影響,嶽萬裏究竟是否師承前朝名將,也並非是他們甚為關心之事。
尤其是越朗一家便是被積毀銷骨所傷,如今葉玨、楊妙裳同他說起嶽萬裏相關事情,倒是更加使得越朗心中對嶽萬裏生出些同病相憐的意思來。
然而對於楊妙裳與林馨寧這兩位姑娘而言,在見識了橫衝都將士們的實際風貌之後,她們對這一次軍爭演武的興趣大增,即便楊妙裳此前已經參加過這樣的活動,芳心之中仍是對有機會指揮如此勁旅大有興味。
至於林馨寧,則是諸人之中對數日之後的軍爭演武抱有最大的期待的那一位,她雖然出身將門,其父武成侯林遠也是焱朝將帥之一,但其本人卻與葉玨等人不同,從未親曆戰陣。
當此之時,想到自己終於能夠親赴行伍之間,還是與自己的未來夫婿並肩作戰,林馨寧心中便不由自主地升騰起一股滿足之感。
眼見金烏西墜,玉兔將升,在開始逐漸彌漫的陰暗之中,在場的諸人都隨之而動,準備各自回返安歇。
原本依著楊妙裳、林馨寧二女所想,今日至橫衝都軍中,高低也應當讓這數千人馬著實操演一番,以飽眼福,但葉玨、越朗兩個將其當住,畢竟軍中大規模操演並非小事,倘若隨意為之似有不妥,何況演武在即,還怕沒有能得見爭鋒的機會麼?
若按著尋常規矩,楊妙裳來到暨陽,應當自尋館驛安歇,隻是經過今日之事,葉玨已將兩位姑娘都曾攬入自己懷中,若再讓她自行找個下處,不免有些厚此薄彼之嫌。
因此這些日子要讓其在何處起居,誠為葉玨心中的一樁難事,而且在這件事上,縱然越朗是自己的總角之交,卻也當真幫不上什麼忙。
如是隻有一人在此,無論楊妙裳也好,還是林馨寧也罷,隻怕都會自行推脫,先行離去,不與葉玨過從甚密,可是現下是兩位姑娘均為葉玨所鍾,又是共同在場,彼此心存爭競之意,竟是誰也不肯先行讓步,就此主動離去。
苦笑之餘,葉玨習慣性地側目看向越朗,卻見他如今麵上一副事不關己,高高掛起之態,想來是已經打定主意,不為葉玨在這件事上出謀劃策了。
無奈之下,葉玨隻好表示將自己現在的下處騰出,供遠道而來的楊妙裳居住,自己這幾日般先委屈一下,去和小狼作伴。
所幸葉玨雖出身於顯貴之家,但自小便身投軍旅,所謂‘渴飲刀頭血,睡臥馬鞍橋’的事情,此前也並非沒有親身經曆,如今好歹還能頭頂屋瓦,身臥草墊,對他而言,倒也不算是生平未經的難事。
聽聞此言,越朗尚能忍住,不對自己這位摯友嬉笑玩鬧,但兩位姑娘想到這位焱朝大將軍獨子,目下隻能如此起居,卻都是已經為之吃吃地笑個不停。
離開橫衝都軍營,回到各人下處之後,天色已經黑透,葉玨便教楊妙裳、林馨寧兩位姑娘自去休息,自己當真向用以豢養小狼的那件屋子踱步而去。